张小小眼前一片黑蒙蒙,隐约间还有烧灼感传来,除了最开始那一痛,倒是没什么痛感。目不能视物,耳边只听得砰!啪擦!咣当!一阵乱响之后,燕霜平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哥?你来干什么!”
半个身子都趴在白淼身上,张小小拿手指揪了揪白淼毛茸茸的耳朵,心里想着应该是燕霜安过来了。
随后就听到一道低沉声线:“阿平别闹了,爹娘好几天没找见你了,你跑哪儿去了?”
“怎么会?我不是每天都过去么……”燕霜平声音小小地反驳。
果不其然就听见那低沉声线笑了起来:“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拿蝴蝶幻出你自己的模样,我们就分辨不出来了?”
燕霜平忽然就大着嗓门嚎起来了:“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我的树没了呜呜呜呜我的树呜呜呜呜呜……”
听着燕霜平扯着嗓子嚎哭,张小小一时无语。
看燕霜平化形后是幼童模样,他本体应该也处于幼年期,但是就算处于幼年期,作为一只燕云踏雪蝶寿命以万载计,那也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啊。现在这个幼年期老妖怪在满地打滚嚎啕大哭,张小小也是醉醉的。
抬手抹了把眼睛,视力慢慢恢复过来,眼前的黑色雾气一般渐渐消散,张小小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这抹了抹眼睛结果抹了满手黑,像是抓了一手煤灰似的。朝手掌心吹了口气,就见那黑色如烟溃散,张小小目前作为天目琼花,净化业务还是比较熟练的。
白淼昏睡着,张小小拿脸颊在白淼的软毛毛上蹭了蹭,觉得自己有点困,心里头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张小小并没有想到这是她跟白淼之间伴生关系所导致,因为伴生,二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淼昏睡不醒,张小小自然也会疲惫困倦。
张小小懒洋洋地朝下面看过去,就看见一个身材伟岸的陌生青年,他正抱着燕霜平在哄孩子,而燕霜平则哭的满脸眼泪。
燕霜平那是真伤心,他化形的模样是个五六岁的奶娃娃,这会儿张着嘴哇哇大哭,流了满脸泪,真是又叫人觉得可笑,又叫人觉得可爱。也不知道燕霜安轻声细语地说了点儿什么,燕霜平慢慢的就不再哭了,只不过刚才哭的太厉害了,这会儿还在抽抽搭搭地抹眼睛。
“燕霜平,我的树你还没给我。”张小小打了个哈欠,把下巴搁到白淼的大脑袋上,慢吞吞地开口说道。
燕霜平一下子不出声了,他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他先前确实把人家那棵燕云红霞木给揣到了自己兜里。
张小小抱住白淼毛绒绒的大脑袋蹭了蹭,舒服地眯起眼睛:“那可是我送给白淼的第一份礼物。”
燕霜平抓着自家大哥的衣襟,觉得自己哭都要哭不出来了。
这只燕云踏雪蝶虽然活了很多很多很多年,却还是处于幼年期,他压根儿就没想起来,他当初去凶境就是冲着燕云红霞木去的,结果误打误撞地化形成功之后,这一事实打击到了才会离开,不然的话,被他揣进兜里的这株燕云红霞木,根本就不会落到白淼和张小小手里。
张小小就是在逗着燕霜平玩儿,燕霜平大哥早就意识到了,他一直微微笑着,并不插话,直到燕霜平委委屈屈地快要把他衣襟给扯烂,他才轻笑出声:“好了好了,阿平你不给你大哥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吸了吸鼻子,燕霜平老大不乐意地瞅了眼半空中的张小小跟白淼,他眼珠子一转,忽然特别理直气壮地开口说道:“哥,他们两个都是灵修,他们是一对情侣。”
燕霜安:???
张小小:???
指了指那只大白虎,燕霜平眨眨眼:“白淼为了救张小小受伤昏迷了,”又指了指瞪着眼睛的张小小,燕霜平越说越顺口:“他们本来是想叫我去见证他们的婚约,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坏人。他们认识的人修只有我,哥哥,我师尊已经治好白淼了,我们帮他们举办婚礼吧。”
修者之间结为情侣需要缔结一个婚约,一般婚约的缔结仪式会邀请亲朋好友参加来作为见证者,这整个礼仪流程被称为婚礼。
情侣以阴阳交合为上,同性结为情侣自然也是有的,但到底是有违天道规则,并不被认可。
白淼现在是兽型,灵修的原型不一定是什么玩意儿,燕霜安对此并不惊奇,只不过张小小现在的模样是二八少女,有燕霜平的情侣一说,他就把白淼当成了男性。而张小小举止间跟白淼又十分密切亲昵,燕霜平对情侣这一说并不生疑。
再加上燕霜安对燕家的说辞是他受神秘灵修教导,给燕霜平的印象更是天资不凡,聪颖早慧。因此燕霜平对自家弟弟会认识一对灵修情侣的说法那是深信不疑,他当即点了点头:“阿平不用担心,哥哥会安排下去,一定叫婚礼举办的风风光光。”
张小小目瞪口呆。她几乎回不过神来,啥啥啥?举办婚礼?燕霜安上嘴唇就这么碰了碰下嘴唇,她跟白淼就成了一对情侣?然后燕霜安他哥就问也不问地要帮他们举办婚礼?
什!么!鬼!
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小屁孩,又看了眼姿态稳重的燕家大哥,张小小都没什么劲儿来生气。燕霜平这也是昂藏不凡的英伟男儿,五官俊挺眉目清明,一双黑眸也说得上是漆如点墨,看他虽然抱着幼弟笑意温和,神色睥睨间却依旧掩不去那份峥嵘傲气,对着这么一个人,街头算卦的老爷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