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说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面也不过。
蒋嘉泽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出声,陶楚涵知道那里坐了一个人,却从未料想过蒋嘉泽会出现在这里。陶楚涵已经很是刻意的避开了蒋家人,倒是没有想到还会有这种偶遇。
他太清楚蒋嘉泽这人一遇到自己有兴趣的事情就会钻研到底的性子了,陶楚涵觉得这次见面一定会打破他原本生活的局面,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蒋嘉泽就会琢磨出什么,蒋家人就会因为各种利益关系来找他认亲了,一想到这一系列的麻烦,陶楚涵心中的情绪就不怎么好。
“是吗?”蒋嘉泽勾起嘴笑了笑,那笑容竟然有几分和陶楚涵相似。
陶楚涵看了一眼立在角落里黑漆漆的一坨的蒋嘉泽,然后扭头就走,赵崇杉紧跟其后。
只有赵瑞承回头跟傅清泽道了个别:“学长,我们先走了,拜拜,你们注意安全。”
陶楚涵一回到车上,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赵崇杉看的清清楚楚,可他这回没有打算等陶楚涵先说,他选择了刻意点破,“那个叫蒋嘉泽的人和你长得有两分想象。”
赵瑞承坐在后排座位上听赵崇杉这么一说,脑子里开始立马回想蒋嘉泽的模样。
陶楚涵的神色有一瞬间阴郁。
一想到蒋嘉泽他就不得不想到蒋家,一想到蒋家他就不得不想到上辈子的自己。
“大哥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觉得不像啊……”赵瑞承突然说了一句。
赵瑞承没有仔细观察过蒋嘉泽,他把重心全部放在了这次谈话上,可赵崇杉不同,他注意到最后离开的时候陶楚涵因为蒋嘉泽有那么一点神色变动的时候,他就把蒋嘉泽这个人观察了个仔细,尤其是他最后扬起来的那抹笑容,那隐隐预约之间带着陶楚涵的影子,他相信自己不是错觉。
陶楚涵看着赵崇杉,这人似乎不得到结果就打算一直把车停在这里不开的模样。
微微的吐了一口气,告诉了他结果:“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赵家人都知道陶楚涵是单亲家族长大的,也从未听到提起过父亲那一方的事情,以为他的母亲瞒了他一辈子没有告诉他,倒是没有想到他其实心里有数。
赵家其实也有去查过的,可这件事情太过久远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或者说当时保密做的不错,真正知情的人不是守口如瓶就是根本没有。
不过陶楚涵知道这件事情赵家人也不太意外,他们觉得即使陶楚涵母亲没有告诉他,就凭他这一身通神鬼的本事,陶楚涵自己想要找出答案也未必是个难题。
赵崇杉得到了答案,满意了,也没有继续再问,车子一点火,就开了出去。
倒是赵瑞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涵你是不是偷偷查过他们?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他们却不知道有你存在一样,那个蒋嘉泽只是觉得你像什么人,似乎不像是知道你是他弟弟。”
“他确实不知道,知道了也未必会当做知道。”陶楚涵笑笑,如果当时他没有被接回蒋家,蒋嘉泽这人也未必会愿意他这样一个对手回蒋家。
蒋继仁多了一个儿子,就等同于他们多了一个争家产的兄弟。
就蒋家的风气,他们都是不愿容下这么一个人的。
而当时蒋嘉泽愿意和他练手也不过是当时的形势所趋,若是没有他回到蒋家,以蒋嘉泽的聪明未必就找不到别的出路。
听到陶楚涵这毫不掩饰的嘲讽,赵瑞承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的不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时间一长,觉得车子里气氛不好的赵瑞承,再次张开了口,“清子说坤哥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打算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茗姨找的那些大师帮手也还会再候家住上一段时间,直到坤哥彻底没事了。小涵,你上次去看坤哥的时候他还有几次劫难?”
“两次。”
侯坤发生的劫难救他所知就有两次,其一是车祸,后在医院被人下毒是其二,他那天见他手心的桃花还有两瓣,说明在这之前他还自己平安的躲过了一次。
“清子说侯清家里一个做了五六年的保姆在送饭的时候,突然从衣服里掏出水果刀,还好保安发现的即使才一点皮肉伤都没有,只是多了一点惊吓。可那个保姆在候家待了那么久了,怎么就会突然就变得那么疯狂?”赵瑞承觉得那些人就跟一起吃错什么控制神经的药了一般,突然发狂。
陶楚涵倒是不以为意,他知道一个人的心中的黑暗可以藏得多深,也知道那黑暗可以多浓黑,他笑道:“说不定人家一直暗恋他,时间一久就因爱生恨了。”
恨不得与之同归于尽,恨不得亲手送他离开让其他所有人都得不到他。
能够为“爱”做出疯狂事情的人其实也不在少数,桃花劫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上辈子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当时他只是嗤笑那人愚蠢,可现在倒有点情绪复杂,虽不能说他现在就能理解了,可他现在是做不到嘲笑那人,也不觉得他当时的行为是有多愚蠢了。
人或许被人影响的太严重的时候,有些行为就会变得情不自禁。
有些事,不看到结束,就不知道后悔。
说到底,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心中也是深藏着一丝执念抽不尽。
一到家赵家,陶楚涵难得的没有吃赵母准备的夜宵,和赵崇杉一起上了楼,回到卧室。
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