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还是布制的。
她踩着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但是走动的时候却像是脚下踩着棉絮,一丝儿声音都没有发出,甜美的脸上是阴沉的表情。
她一只脚踩在门外,另一脚却踩在门内,然后做了一个手势,又掏出了什么东西放在门角,便面无表情地倒退走了回去。
“她这是在做什么?”闻人雒也只是轻轻地自言自语,并没有的打算得到回答,因为他知道贺明聿对这方面知之甚少。但却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耳畔就传来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压低的嗓音:“她在设立结界。”
“!?”闻人雒瞪大了眼睛,想要抬头去看贺明聿,却因为自己现在还被贺明聿抱着,根本只能看见对方的下巴。但直觉告诉他,现在的贺明聿有些不一样……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和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遇见的贺明聿感觉更为接近一些。
并不知道闻人雒此时的心思还分了不少在自己身上,贺明聿眯了眯眼睛,看着那门外带着浅淡血色的“膜”,缓缓地、冷冷地、轻轻地笑了。
······
卞诗雨退回病房之后,脸上刚才那冰冷阴沉的模样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柔与担忧,她快步走向病床,红色的细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天华、天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此时病床上的楚天华,已经不是在白天的时候众人看见的那全身缠满绷带的“粽子”样,而是全身赤/裸,皮肤上布满了青黑色的图纹。
“痛……好痛啊啊啊!”此时的楚天华已经没有了在外人面前那沉稳平和的模样,一张俊脸扭曲到狰狞,豆大的汗水随着他挣扎的动作落下。
虽然他的声音已经可以说是嘶吼了,但是却一点儿都没有传到房间外去,不过听在卞诗雨的耳中,却已经足够让她心疼到无以复加了。
她爱着这个男人,所以哪怕这个男人一点点的伤痛就足够让她心神动荡。
卞诗雨扑在楚天华的床边,想要去抓他的手给他一点安慰,却在目光触及到他皮肤上青黑色的纹路的时候停住了动作,最终她也只能用颤抖的声音安抚楚天华:“天华、天花你再忍一忍,只要过了今晚,过了今晚就可以……哇!”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浓稠的鲜血便从她的嘴里喷出,洒在楚天华的皮肤上,居然像是带有腐蚀性似的,发出了轻微的“滋滋”声。
“怎么可能!?”卞诗雨一脸惊愕,不敢置信地摸上自己的嘴角,那黏腻温热的液体和鼻端带着铁锈味儿的气息让她的脸色陡然灰白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往门边冲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失败的!”
似乎是要和她对抗似的,外面突然就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近,到最后就像是整扇门都在随之震动,那“咚咚咚”的声音也像是敲击在心上!
伴随着越发剧烈的敲门声,还有那尖利得仿佛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哀嚎,明明刺耳得不行,但却能让人清晰地听出来那在病房门外重复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