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至少,我让自己显得无比的轻松
为什么轻松
因为需要思考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怎么填饱肚子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填饱肚子,不正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吗?
我已经对现在的生活感觉的轻车熟路了,如果努力的这样过剩下的日子,可能我当上丐帮帮主都是探囊取物般
不过,我既然选择要这样度过余下的生命,我又干嘛要当丐帮帮主呢?
人啊,真是由一个又一个的yù_wàng堆积而成的罪恶体啊......
看起来,好像我与以前的那个我完全切断了联系,适应了现在的这个身份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脑子里的录像完完全全的总会提醒着,我是谁
我总是撞啊撞啊撞啊撞啊撞啊撞啊撞啊,想着哪一天可以把脑子里的那部机器撞毁
但是,我发现,每次我都能撞到自己晕阙,却始终无法伤及自己的思维回路一分一毫......
就好像阿司匹林退烧一样,治标,却无法治本......
那我就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
哪怕只是缓解也好。
记忆,对于人类来说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合上了残破的日记本,撞头仔晃晃悠悠的吐了口浊气,好像每一次的记录都是用尽了力气,却有一种独特的宣泄感。
蹒跚着脚步站了起来,撞头仔拿起属于自己的破杯子喝了一口水,水中倒影里的自己,不知道是被水波扭曲,还是本身就已经变样了,看起来比自己的屁股看起来还要陌生。
“算了吧......”
撞头仔自嘲了一句,放下了杯子,扭身走到帐篷的“门口”,拿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人发现的机关。
这个小机关是用两根生锈的钉子和一跟铁丝线组成的简易门锁,只要在门的两边固定,铁线从用来当做帐篷门的破布中间穿过,就可以暂时的固定住这个漏风漏雨就是不漏视线的破“门”。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撞头仔喘了两口气,好像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非常费力。
紧接着,他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好像是混合着自嘲、厌恶、悔恨、期待、释然、矛盾、纠结等等人类复杂情绪。
不过,这种表情只是一瞬间的,随后,就变成了无奈的笑容。
撞头仔靠着帐篷内部的边缘坐了下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建议的注射器......
“蓝色三号”!!!!!!
这是一种新型的注射型**,但是,又是最便宜,在平民窟流动最多的一种。
更重要的是,这种新型的蓝色三号,是唯一一种可以避开用sak交易的**。
不知道这种交易模式是谁发明的,他是以除却sak外的任何值钱物品折价交换的**。
但为什么最新型的却是最便宜的呢?
因为富人们已经习惯了sak的交易模式,只有最底层,没有身份没有身份卡的底层人民才会想到其他的原始支付方式。
最重要的是,这种蓝色三号,是由“蓝色”药剂混合其他低廉处方药做成的。
特点是劲儿比前两种型号要大了几倍,但是对于身体的损伤却要大了十几倍。
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药品......
只有对自己根本不在乎的人,才会购买和使用......
只见撞头仔熟练地褪下了自己的一个袖子,勒紧自己的小臂。
其实他完全不比这么做,瘦削的他,只要随便拍一拍,自己的血管就会明显的暴露出来。
现在的电影情节都那么详细,剩下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
在完成了让自己都极度厌恶甚至作呕的事情后,撞头仔平躺在了地上,比起眼睛的脸上苍白一片,眉头紧皱,牙关紧咬,从眼皮处可以看到他的眼球在不停的转动、跳动,汗水如雨般流下。
紧接着,撞头仔浑身缩成了一团,痛苦的用头拄着地面,随即抽搐了又十分钟之久,最后瘫在了地上。
他就这么仿佛死了般的过了半个小时,身体才轻微的弹了一下,然后见他慢慢的爬了起来,靠坐在了一边,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
他不在乎的就这么看着前面。
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半年以来,在发现蓝色三号之前,他一直是用撞头来缓解自己内心,或者说大脑里的怪物在肆意的咆哮着。
“呼......”
他像是完成了晚餐一样,重重的喘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突然,他警觉的扭头隔着布帘的小缝看向外面,因为外面传出的声音,是在这个地方几乎很难听到的声音——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一辆普通的雪佛兰轿车停在了他的帐篷前面,从车上下来了三个粗壮的大汉,四处看了看,好像在确认一样,随后径直走到了撞头仔的帐篷前面。
本来撞头仔想要吹熄自己的蜡烛的,但是,随即一想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也就这样向后退了两步,离开了门口的范围。
他从兜里掏出了从老胜那里换来的瑞士小军刀,打开迟钝的刀锋握在手里,将手又缩回到袖子中,看着站定在自己帐篷前的几个大汉嘶哑着嗓子说道
“几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
没有回答,几个大汉安排好了似的,以犄角装,将帐篷可以出去的地方围了起来,紧接着,每人都侧出了一个身位,让开了雪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