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蒋定州这副样子,施颖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之后因为家里来了电话,拒绝了蒋定州开车送自己的好意,匆匆赶回去了。
施颖兰一走,蒋定州的情绪有些低落,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冷冷地坐在那里,轻易没人赶上去打扰。
但是白苏却有不得不去触雷的理由,不过为了安全着想,他硬拉着江左一起,走过去向蒋定州打招呼:“蒋先生好。”
看到两人身上的制服,蒋定州略点了点头,“什么事?”
白苏笑眯眯地坐下来,麻溜地开启忽悠模式,指着江左问道:“蒋先生知道这人是谁吗?”
蒋定州摇头。
白苏半真半假地笑道:“他是兰姐的表哥江左,听说最近有人在追兰姐,家里的叔叔阿姨不放心,所以让江左过来把把关。”
能够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升职加薪,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的蒋定州当然不是真得蠢,任凭白苏在那里口若悬河,他也不过信了三分,态度客气却又疏离。
这样下去是套不出实话的,白苏有些心急,对江左小声道:“你手机里有没有和兰姐一起拍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最好是全家福什么的。”
江左不情不愿地放下手里的圣代,懒洋洋地说道:“我手机刚换过,没存照片,不过我知道她最讨厌大蒜,对海鲜过敏。”
蒋定州皱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瞧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白苏相信如果不是在“零下一度”这种地方,说不定对方就要甩脸走人了。
碍于江左嘴笨的跟老太太的棉裤腰一般,白苏也没敢指望他,尽量笑得亲切自然道:“我想向蒋先生打听点事,都说商场上错综复杂瞬息万变,蒋先生能把颖州一步步发展壮大,想必也是深谙其中的生存之道,只是不知这么多年来,蒋先生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蒋定州爱屋及乌,并不愿意把白苏和江左两人得罪死了,闻言敷衍道:“无论在什么地方,利益倾轧都是最最常见的情形,暗地里嫌颖州碍事的也不是没有,但我可没那么多精力跟他们周旋。”言下之意是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白苏微笑:“蒋先生的能力我们清楚,兰姐也十分欣赏,不过,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让蒋先生感觉棘手的吧?”
蒋定州眸子一动,看来是想到了什么人,白苏身子前倾,双手不自觉地牢牢抓紧桌布,“是谁?”
蒋定州垂首,语气莫测地说道:“我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人背景很强,手下的势力也涉及到很多产业J分狠辣,甚至和国际上的某些黑手党渊源颇深。”
像,太像了,那个变态也是这般手眼通天,有翻云覆雨的能力,白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急切地问道:“你和那人打过交道?什么时候的事?”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蒋定州也无心隐瞒,慢慢回忆道:“三年前,我曾出国跟进一单非常重要的生意,当时不慎得罪了那人,之后就遭到了堪称残忍的报复,幸好虽然九死一生,但总算逃了出来。”
蒋定州虽然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在说这些话时他眼神阴鸷,表情森寒,宽大手掌更是下死劲紧紧握住了茶杯,显然是受到了许多非人的待遇。
白苏屏息:“你可曾看清那人的长相?”既然施颖兰和楚小雨拥有同样的面容,蒋定州又和男主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么,他可不可以大胆猜测,书中的终极反派和蒋定州所描述的神秘人拥有同一张脸!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白苏保证,只要他知道了死变态的长相,这辈子他绝对有多远躲多远,绝对不允许任何与那人相像的人靠近自己,即使仍然逃不开死变态的桎梏,也能多一些主动权。
令人遗憾的是,蒋定州摇了摇头道:“抱歉,我没有看清。”
白苏差点绝望地哭出来,好在蒋定州沉思片刻,又道:“我初遇那人时是在机场,当时他戴着墨镜,我急着赶路,行李不小心撞到了他,然后有一张卡片落到地上,被我踩上了鞋印,不过,虽然那人的手下很快就将卡片捡了起来,但我还是模糊扫到了几眼,后来,等我明白那是我一切霉运的开始,我就强迫自己疯了一般回忆那张卡片上的内容,渐渐的也有了一些眉目。”
白苏睁大双眸:“卡片上面有什么?”
蒋定州犹豫了一下,拿起点单用的纸笔,勾勒出线条,笔直地拉到纸片的下方,然后再往右侧拐去,他的动作很慢,慢到仿佛不堪重负似的,等到终于画完的时候,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竟然出了一头的冷汗,他侧首看着玻璃窗外明媚而干净的天空,半晌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朝外面走去,几秒后却又停下脚步,严肃地回首道:“我刚才说过的话,希望你不要让别人知道。”
白苏点头:“自然。”
目送蒋定州离开后,白苏将纸片拿到自己面前放好,细心端详,“这是什么东西?符号?还是其他国家的文字?”
白苏招呼店里的妹子小哥们聚拢起来,大家猜来猜去,意见始终难以统一,阿毛甚至嘲笑道:“还什么宗教信仰的象征,要我看好不如说是花体字母l呢。”
“字母l?”游离在众人之外,埋头苦吃的江左忽然抬头,挠着脸颊,呆头呆脑地说道:“貌似当初我在图书馆见到的辣个优质男神手边也摆了张卡片,上面写的就是一个加黑的字母l。”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