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坐在厅前,听着穆青所查的结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椅子的把手。
“属下在停轿处发现一些木屑,经辨认,是轿子的抬杠上锯下来的没错,也询问过轿夫,当时,他们只稍微离开了一会儿,前后总共不到一刻。”
“那就是说,有人趁他们离开之际做了手脚?”郁灵心里有太多疑问。
“是!”
如果是成云儿身边的人,谁会这么做?
“一刻钟时间作案足够了,你有没有怀疑过他们或许是串通好的?”
穆青想了想,“不会。”
“为什么?理由?”郁灵反问,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任何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可以是怀疑的对象。
“因为,他们四个是属下分开询问的,回答的也基本都一样。”
“既然都一样,那更有理由怀疑他们是事先串通好的,这怎么解释?”
穆青不得不佩服郁灵的思维,“有一名轿夫说,他回来时看到一个身影闪过,当时并没有在意,后来想想,那人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查的人。”
郁灵沉吟片刻,“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让王爷知道。”
“是。”穆青正打算离开,有一个人,不知是不是要很她提一下。
“王妃,属下还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
“管理王府马车和轿子的人,会不会参与此事?”
“谁?”
“一个叫张顺的小厮!”
“张顺……有必要查一下。”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成云儿没想到,郁灵被重重的摔了一跤,竟然没事?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那么结实,一点反应都没有?
“梅儿,把他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办的?”
她有些恼怒,也有些奇怪,明明是被轿子摔的,为何她偏偏要说是自己摔的?真的是搞不懂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
梅儿心里有些担心张顺,听成云儿的口气,倒是像要兴师问罪的样子,但她也不敢替张顺说什么,就她二人的事,成云儿一直都不知道,若是因这件事而败露两人的关系,那他们俩都不会有好下场。
慌张来到张顺住处,张顺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儿。
“你还有心思哼曲儿?”梅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赌钱,也不至于走这条危险的路。
一看是她来了,张顺坐起来,嘻皮笑脸的问,“好梅儿,谁惹你了?”
“你还笑得出来?郁玲珑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她要见你,想必是要找你麻烦,你赶紧想个借口把这事给搪塞过去!”
她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张顺下了床,“我道是谁惹了你,让你这般生气,原来是她?哼!我冒着危险去做事,她才给了我几两银子,还不够塞牙缝的!如今要找我兴师问罪,我还没找她呢!”
说着,打开门就要走,梅儿瞪着他,“要不是你这赌鬼,何至于此?”
“走吧,放心,我定让她乖乖掏出银子!”
成云儿没让张顺直接去流云阁,而是让他去了城外一处偏僻的宅院。
“没用的东西,让你办点事都办不好,废物!”
张顺听她骂他废物,本就因为梅儿经常受她窝囊气而窝火,这下,他更是恼火了。
“成夫人,是,我张顺是没用,可至少,我不会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屑的看着她,丝毫不畏惧成云儿严重迸射的怒火。
成云儿一听,一个低贱的下人居然说她使用下三滥手段,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浑身发抖。
“你说什么?”她咬牙切齿。
“哼,成夫人,你做的那些事,我可是什么都知道,当初,夫人是如何利用王妃嫁入王府,还有如何陷害王妃的事……要不要我一一向夫人道来?”
“你!”
成云儿气结,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事居然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她心虚,又被自己吓的一时语塞,张顺更是得意,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梅儿,得意一笑。
“你想怎样?”成云儿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语气也不如之前那般强硬,她知道,自己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若不把他打发了,万一他恼羞成怒,把这件事抖露出去,不等扳倒郁玲珑,自己就先完了。
“嘿嘿,夫人爽快,不多,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抢?”她被他吓到了,这个人,真是狮子大开口。
“多吗?成夫人,这点银子对于夫人来说,简直九牛一毛,花银子封口,和东窗事发被王爷赐死,夫人觉得哪种比较划算呢?”
成云儿恨的牙痒痒,但她没办法,把柄落在他手里,只要他能守口如瓶,不就点银子吗?她有的是。
“梅儿!把银子给他!”
梅儿从袖中取出钱袋,看了一眼张顺,眼中的意思,极为明确,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妥协了。
那袋银子到了张顺手里,他打开一看,“成夫人,这里面有三百两?夫人是打发叫花子的吧?”
“我出来没带那么多银子,你爱要不要,不要还我!”
张顺嘿嘿一笑,掂量掂量那袋银子,“一两也是银子,岂有不要的道理?”
他只顾低头数银子,却没发现成云儿眼中露出的凶光。
“数够了吧?你且等我消息,剩余的我会如数交给你!”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行,成夫人,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