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声“起”四人同时发力,可厚重的青石板棺盖实在太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露出一条缝。程子个子不大力气却不小,费了半天的劲才移动这么点儿,抱怨说:“就一破棺材没人偷没人抢的,造这么结实干嘛呢?!”
我瞧他那心急如焚的样打趣道:“程子,等会卸了棺盖你问问范老先生,为啥好好暖木床不睡,非要睡着冰凉的青石棺。”
程子呵呵笑道:“起子,你这么说可不对,我跟他老人家又不熟,咱只不过受政府的委托来慰问孤老,可谁知他躲着不见人。”
金狗还想凑热闹,“我~我~我”话才开个头就被孙教授制止了:“得了,少贫嘴,赶紧干活。”
稍作休息后几人卷袖重来,这次孙教授孙小曼也帮忙着推。青石板棺盖发出沉闷的声音一点点后退。差不多露出六十多公分时大伙停下手,孙教授提着手电查看棺内情况,只听他“咦”一声便没了下文。我们几个赶紧凑上前去查看,发现石棺里面的棺套着木椁,这本没什么奇怪的,问题是这个椁里的随葬品少的可怜。
棺椁棺椁,分棺和椁即棺材和套棺,中间为棺四周为椁。椁又分成诺干个格子,称为椁室。椁的设置非常复杂,而且有着等级制度,主要存放些墓主人的个人物品,包括生活日用品,而最重要的物品和贴身物件,一般都放置在死者身上或摆放在棺内。但凡富贵人家墓内,椁室的随葬品都是琳琅满目,存放器物最多的地方。
范蠡是商祖是大土豪,能建这么高规格的墓,说椁室内没陪葬品谁能信。可我们几人查看了一圈,只见到几件日常用品和几块烂如泥的绢帛。大伙都不甘心想瞧瞧棺内情况,于是几人再次合力开棺,这次把棺盖打开了一半才停手。我一边开棺一边注意里面的情况,越看越心惊。里面的随葬品没了还能理解,毕竟先于我们已经来过一批人,我吃惊的是棺内空无一物,连根白骨都不见一根,干干净净甚至感觉被人细致情理过。
孙教授提着手电看着棺内情形,没打算上前检查,也没开口说话。
程子见一路辛苦结果就这么个收场,气愤不已,直骂那些盗墓贼太没天良,盗了冥器还盗尸骨。
孙小曼提醒大家再到右侧的棺椁去看看,走过去一看,发现也有被开启过的痕迹,我们几个顿时没了开棺的心情,只有程子还不死心。木质的棺材历经这么多年已经有些腐朽,程子用工兵铲很快就打开了棺盖。不出大家所料女主人的棺,也被盗掘一空。
杨队长阴着脸对此也很不满意,甚至对这次的整个行动都有了意见,他硬邦邦的问孙教授:“怎么样,一无所获,就此回去还是怎么地。”孙小曼走上前正要开口,却被孙教授拦了下来,他对杨队长说道:“你放心,报告我来写,我立下的军令状,我承担后果。”
我听出点味来,难怪这次杨队长这么低调,原来孙教授许下过承诺,独包独揽组织了这趟活。当然我并不关心这个,我是想不明白这浑水中各方的关系。刚才程子的话好像点醒了我什么,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我把程子招到身边,让他重复下之前说的话。
程子说:“我又没说啥,我只是骂前面那些盗墓贼,没天良盗光了冥器还要盗尸骨。”
对,就是盗尸骨,我琢磨着什么人会在冥器如山的宝贝中,还要刻意盗取尸骨。我想来想去,最终认为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亲人。这不是盗而是取,确切的说法应该是“迁”。在中国迁坟是常有的事,如果确实是范蠡后人所为,那也倒可以理解,试想谁会跑这么老远来祭祀祖先,更何况这座大墓建中采石场中,还是特意伪装过的。我根据这一点再结合整个事件,脉络慢慢逐渐清晰。
孙教授他们先是到山东定陶走访,期间调查过陶英明,这最能引起别人注意的,应该就是范蠡的后人。其后孙教授组织实地勘察成员,我和程子被跟踪,想来也是他们的人。接着无人村老太太突然尸变,我说过要成为白毛煞的条件很苛刻,不会是纯属偶然,范蠡精通易学他的后人有此技能不足为奇。重要的一点是无人村大宅,左偏房的那具棺材,最初我提出检查左偏房,就突然发生了变故促使我们离开了大宅。虽然最后只有程子一个人见到,但是我绝不会怀疑他撒谎。大宅内只有老太太一人的遗像,却同时出现了两具棺材,这显然不合理,但能吻合这墓中尸骨的失踪。再就是他们对范蠡墓的了解程度,似乎清楚一切设计细节,一路隐藏伪装入口,却又没设置致命机关,应该一开始他们也是知道我们的背景。只是最后摄像头这个环节让我琢磨不透,这墓里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而又是最想获得的?总不会为取我们破会文物的证据吧!那么难道也是为孙叔说的那条线索?!这么说范蠡的后人与我们三家一样,都在寻访“那个人”吗。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就范蠡而言他或许比我们三家祖辈还要获知的更多。
想到线索眼下那模型就是条重要一条,但好像与孙叔说的不相符,他跟我说的是个传说故事,双蛟抢珠登天成仙。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抬头看了看,中央平台上方那块凸下的墓顶,看来线索的最后希望只能是那里了。
我自己一个人在一旁考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琢磨了多久,清醒过来后见到其余5人,提着手电在墓室内晃来晃去,我叫来程子问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