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未多家阻拦。楚氏进门就是平妻,再者又是当上赐婚,身份地位都与李显得原配妻子差不到哪儿去。一个挑子两头大,端看哪头能压过哪头罢了。

楚氏秀外慧中,是林显恩师的女儿,又是他自小便爱慕的心上人,成婚之后林显自然多加敬重。可平妻这件事却也不是她乐意的,官家女子,谁会乐意做个平妻,即便是皇上赐婚又怎么样,平妻在李氏的眼里,不过是个身份高点的妾罢了。林氏又是商户女,父亲未出事前,她高傲惯了,连林显都瞧不上的她怎么会甘心屈居在一个商户女之下当着平妻。

闷闷不乐之下,对林显也没多大好脸子。两个人的感情大约都是靠着闹,靠磨合下来的。

楚氏这头和林显闹着nuè_liàn情深,一闹就是七八年,这两个人感情闹的倒是越来越好,但感情越来越好,李氏也就越发看不过林氏。

林氏怀林芸的时候,林家的当家主母差不多都已经是楚氏了,楚氏手腕不错,在加上又是官家女的身份,即便是一个本家,林氏的婆婆都不大看重林氏。感情和物质上两不得意,生产的时候就难产了……人倒是活了下来,就是身子骨不如以前了,连带着林芸都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之症。后来,因为林峰的事情去世了。

林峰是林家的嫡长子,林芸的哥哥。比起楚氏所生的林珏来说,他所能继承的家业更多。平妻虽称作妻,但与真正的妻还是有区别的。

林峰才学只算中庸,为人也有些鲁莽。楚氏本来就不喜林峰占了嫡长子的位置,后来林珏在书院与林峰争斗,双方混战林珏又不小心被林峰砸了脑袋,足足躺了半个月。 楚氏气的不轻,在林显面前告了林峰一状,林显执行家法的时候又在鞭子上啐了活血的药。林峰虽然身子骨强健,也只是一个半大小子,林显下手重,又不许大夫给他处理伤口,床上躺了几天就去了。

林氏再是泥捏的性子,好歹也是一个母亲,知道儿子的事儿后查了许久查到楚氏身上,但林显却是不信的。再告到老祖宗跟前,只剩下一个孙子,难不成为了一个死去的孙子害了唯一一个孙子的娘,让他们祖孙离心。

林氏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气急之下便说要去告御状。林家又怎么会让她去告御状,几番劝阻后直接让林氏病逝了。

刀不血刃便将一个主母除去,楚氏的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一个女人,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当然会牢牢抓住能让她飘起来的浮木。她用一份青梅竹马的心思牢牢的拴了林显十多年,活活的栓死了原主的母亲,终于成为了林家唯一的女主人,这份心态,哪怕到了深宫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

正想着,四月将巾子递还给了小丫鬟。那小丫鬟将脸巾涮了涮,人却还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幅样子做什么?”四月叱她一眼,靠着软枕慢慢梳理这自己的头发,一边整理着脑子里的记忆。眼前这丫鬟叫红绸,心眼到不算多坏,就是被人洗了脑。

红袖咬了咬唇,“小姐,我一个丫鬟是不该说这些的,可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老爷想想,您这样……让老爷怎么对和将军交代?”林显虽然得了皇帝重用,但毕竟是寒门子弟,没有根基,想要快速往上爬无非就是笼络势力。本来是想将二女儿许给侯府的大公子,但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婚书上竟成了二公子。

也不是说二公子不好,起码都是嫡出。只是这二公子远在边关,据说长得不好,脾气暴躁,而且又不能继承侯府。楚氏想来想去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去边关,便也和侯府一样,改了婚书上的名字,林裳改成林芸。

“咳咳……”,原主的底子活脱脱一个林妹妹,一生气就喘的停不下来,红袖赶忙过来为四月顺气儿,“小姐,就算您觉得对不起老爷,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否则怎么报答老爷太太的养育之恩……”。

四月觉得自己没咳死都能被这小丫鬟气的挂了,她怒极反笑,问道“你这么想报恩?怎么不去求林裳嫁人?”

“小姐,华裳小姐是太太的女儿啊……”红袖嘴里咕哝了一会儿,“您怎么能让她们骨肉分离呢?”

总算是明白了原主为什么三不五时就要咳一回血了,有这么一个丫鬟,不咳都难。四月直起身子扶开她的手,绣袍撂下,声音冷淡,“你出去。”

红袖一听这话委屈茫然的看着四月,也不走,原地呆了半晌又委委屈屈的开口,“小姐,你今日怎么……”

四月随手拿起的榻侧茶盏,摔了过去,伴着瓷器清脆的落地声还有她冷漠的带着怒气的音色,“我让你走你听不见吗?”

炸起的杯子碎末水珠泵炸在红袖脸上,她退了两三步,之后懵懵的站在原地。直到四月又一次举起塌侧的小柜子,作势要砸过去,她才连忙捂着脑袋哭着小跑出去。

四月喘了口气儿,红袖走得时候也没关门,外头有个洒扫丫鬟在扫落叶,四月唤了人进来梳洗。

从前的林芸说好听点是秉性柔和,对待下人温和,但说难听点,就是软弱,提不起来的面瓜。何况还有李氏所生的二小姐林裳,温秀而不失大气,如此珠玉在后,两相对比,林芸连个善良的名头都留不下,那就是个胆小怯懦,小家子气的商户女。

“你叫什么?”

洒扫丫鬟低头替四月绾发,恭敬道,“奴婢春杏”,三等丫鬟没主子赐名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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