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的一番话,让单文东出了一身的冷汗。倒不是说他的胆子小,毕竟他只是个混迹在怀城理工附近几条街的小混混,从未接触过如此之深的怀城内幕。
原来在怀城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居然还有如此错综复杂、让人毛骨悚然的地下势力。
如果不是好哥们李涛亲口讲述,单文东打死也不会相信。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马上去买火车票,先出去避一避风头吧。”单文东有些慌了神,急着问李涛和陈泽。
“冷静。”陈泽用指头扣着眉心,对单文东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我不信那个吕程文敢在怀城为所欲为。如今法治当道,即便是吕家暗地里有再多的猫腻,也都都见光死。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不过是一场小冲突而已,他们吕家也不至于用家族的力量来对付我们。只要我们别自乱了阵脚,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陈泽说着,忽然转头看向李涛。
“李老板,今晚的整件事里,你都没有出面,顶多算得上是我、单文东和吕程文的冲突,你完全可以抽身事外。如果吕家真的像你所描述的那么恐怖,我想不出理由,你会冒着怀城家底都不要的风险,非要和我们站在一起。”
陈泽开门见山的对李涛讲出了自己的顾虑。
如果李涛要言明置身事外,陈泽反而更容易接受。但如果李涛是在虚与委蛇,要在背后捅刀,再向吕程文邀功,那陈泽就不得不防。
李涛苦笑一声,解释说:“如果我真能置身事外,我倒是求之不得呢。可我和吕家之前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刚才不是说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吕家在南街的势力吗?就是那一次,我把吕家老三,吕程文的叔叔,吕横给得罪死了。”
说着,李涛又点了根烟,继续讲述起他和吕程文三叔,吕横之间的故事。
“前年在我还在道上混的时候,跟了一个在怀城有头有脸的老大,大哥荣当小等儆行脑谀辖值亩某∩意里插一手,在和当地几个开赌场的老板谈判了几次后,都以失败告终。大哥荣一怒之下,直接带着人马杀进了南街,连着砸了好几个场子。后来,就惊动了吕家,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得知,吕横才是南街赌场生意的幕后老大。”
“吕横出面,叫了一百多号人,把大哥荣堵在了南街。逼着大哥荣签了一张三百万的欠条。然后放了大哥荣回去,说必须在一周以内把三百万一分不少的带到南街。大哥荣回去后越想越气,当天晚上,让我偷偷去把南街的几家赌场放火给烧了。当时我也是年少气盛,认为老大是看重我,点了几个小弟就偷偷去了南街,把南街的那几家赌场放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放完火后,大哥荣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先出去躲一阵子。我出去跑路了一个月,等跑路回来,怀城已经没有了大哥荣这个人。当初大哥荣所有的产业,都已经被吕横全盘接收。再后来吕横找过我一次,说之前放火烧赌场的事,不再和我计较,以后别再惹到他,否则,当初大哥荣签下来的三百万,就让我来还。”
李涛苦笑一声,看看陈泽和单文东,“就因为有这些缘故,这两年我是一点道上的事都没敢参与,怕招惹到吕横。南街更是去也不敢去。可最近几个月,我还是听到了风声,说吕横有意思要拿下我这间ktv。所以今天晚上和吕程文之间的矛盾,不管我参与没参与,吕横都会算在我头上,以此为借口,吞掉我。”
陈泽和单文东相互看了看,都点点头。原来李涛和吕家之间还有这样的隐情在,如此看来,李涛是不可能倒向吕程文了。
单文东琢磨了一会,说:“哎我说李涛,今天晚上该不会是你为了保住这家ktv,故意设局拉我俩下水吧。”
李涛涨红了脸:“我李涛再混账也不能坑兄弟呀,这我可以对天发誓,今天晚上的事绝对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是我设的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泽拍拍单文东:“别自己乱琢磨了,我现在就给高波打电话,看看这事他能不能帮忙。”
…………
“少爷,那几个人的背景打听好了。”刘龙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说。
吕程文坐在阴影的沙发里,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说说看,有没有需要特殊注意的。”
刘龙点点头,拿出一张纸,念起刚刚打听到的几个人的背景信息。
“单文东,祖籍东北,几年前孤身来到怀城闯荡,靠一人两把刀在怀城理工附近几条街闯出了一些名气。在怀城理工西面开了一个酒吧。”
“陈泽,北江省l城人,怀城理工大一计算机1班学生,家境普通。”
“阮黎,北原省人,怀城理工大一计算机1班学生,家里有道上背景。”
“方怡琳、刘葳,江南省人,怀城理工大一计算机1班学生,家里据说是江浙一带的富商。”
刘龙借着道上和学校方面的渠道,大致的将几个人的身家背景打听了一番。因为陈泽在学校期间从未透露过京城公司方面的信息,因此刘龙也并未打听到。
“少爷,那个单文东和陈泽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想怎么处理都简单。只是阮黎、方怡琳、刘葳三个人,家里的背景都不简单,据学校方面的信息,他们来怀城理工都事先和学校领导打好了招呼,如果动他们三个,可能影响会很大。”刘龙斟酌了一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