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曦儿望着匆匆离去的慧净大师背影,大大的眼眸充满疑惑。
“询哥哥,那玉佩是谁的啊,为什么慧净师傅见它面色会那么的难看?”
齐询优雅地转动手中的茶杯,若是细心观察,还能发现他嘴角还没有隐藏下去的玩味。
其实刚才与门外小尼姑争持的声音,他就听出了是山腰上碰见的那对主仆。
曦儿见齐询沉思,不满的撇了撇嘴,轻轻地摇了摇他的手臂。
“询哥哥,曦儿问你话呢?”
“我也不知道。”齐询摸了摸曦儿的脑袋,温柔道。
齐询其实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慧净见了那玉佩,脸色会那么的难看,可他毕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于是齐询主仆几人只能耐心的等待慧净大师。
再说慧净大师一看到那玉佩,顿时头疼的厉害,也不在意自己在客人面前失了方寸,告饶了一声对不住,就匆匆离去了。
刘蓉饶有兴趣地盯着厢房墙上挂着的一幅寒梅图,而小绿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发呆。
慧净大师进门后,见厢房里的客人不是刘姑娘,顿时沉下脸,不悦的神情写满脸上,任谁被打扰生意,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阿弥陀佛,施主携刘蓉施主玉佩前来,所为何事?若是与吴公子的婚事有关,那请施主回去告诉她,我已不复使命了。”
慧净大师言下之意就是她交代的事已经办成了,所以以后还是少往来的好。
刘蓉自然听清慧净大师的语气不佳,她也不在意,轻挑眉头,调侃地望着小绿。
“听慧净师傅的语气好像不太欢迎我们,怎么办,小绿咱俩被嫌弃了。”
慧净大师一听那熟悉的调侃声,头疼地揉了揉眉头,疑惑地打量眼前之人。
“呵呵呵······,亏得我家姑娘冒着危险,男扮女装从老爷夫人的眼皮底下溜出来见师傅,谁知,慧净师傅这么不欢迎,要不我们回去吧,省的留在这儿惹慧净师傅碍眼。”
姑娘。
慧净再次将刘蓉上下打量一遍,脑海中快速回忆文县所有排的上号的贵人,可没有一个与眼前之人相符。
“姑娘说笑了,来者是客,云穆庵怎会拒客于门外之说,恕贫尼眼拙,不知贵客是哪里之人。”
小绿见慧净大师那副疑惑的表情,忍不住的笑出声,姑娘的变化那是翻天覆地,连老爷夫人都差点认不出来,更何况是见过几次面的慧净师傅。
此时见姑娘心情好,遂配合姑娘调侃起来。
“慧净师傅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家姑娘都不认识,那你听好了,我家姑娘是文县刘财主刘伟之独生女刘蓉是也。”
慧净大师对刘蓉那是在熟悉不过,甚至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可惜自己的把柄拽在她手里,让自己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再说刘蓉那可是文县第一大胖子,要多丑有都丑,可她再丑,脸上可没有长什么麻子。
慧净大师目瞪口呆地望着刘蓉,怎么也不相信眼前少年是她。
刘蓉也知道自己变化太大,慧净大师会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的。
“慧净师傅可是奇怪我的样貌,确实,我的变化太大,连我爹娘都差点认不出。哎!说来惭愧,刘蓉经过绣球招婿,深刻的认识自己过往所犯的错误,所以才会狠下心来减瘦,至于脸上的麻子,那不过是为了方便出门而已。”
慧净听刘蓉这么一解释,反倒相信了。
讪讪地道:“刘姑娘真的是脱胎换骨啊,贫尼竟没有认出,真是惭愧。刚才贫尼失礼无状了,还望还能海涵。”
刘蓉诧异,没想到慧净在人前一副高高在上,现在居然低声下气,也是,慧净绝对有什么把柄在原主手上。
见慧净这么识趣,她也不好不依不饶,挥退了小绿,刘蓉就直奔主题。
“慧净师傅说笑了,是刘蓉来的唐突,给师傅带来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施主的心愿已了,只可在家安心待嫁,贫尼想不出姑娘还有什么烦扰需要贫尼解惑的。”
慧净嘴上说不麻烦,实际上巴不得刘蓉再也不要来找她。
刘蓉虽然一直观察厢房里的陈列,但她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慧净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错过慧净那言不由衷的表情,心里好笑。
“慧净师傅你就别取笑我了,刘蓉这次来正是因为与吴公子的婚事,刘蓉一直不明白慧净师傅是用什么办法让吴夫人同意婚事的。”
“怎么,施主可是有什么不满之处,不对啊。”慧净心里疙瘩,下意识地怔了一下,紧皱眉头。
看到慧净大师这幅神情,刘蓉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可要是不说,她绝对接受不了与还没有见面的陌生人成亲,而且对方明显是有目的。
刘蓉趁慧净沉思之际,迅速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递给她。
望着眼前一脸献媚的刘蓉,慧净大师真的是受宠若惊啊,要知道这文县所以人都对她崇敬推崇,唯一对她不敬之人,就是眼前这位姑奶奶。
心下窃喜,虚荣的心无限膨胀,终于这刘蓉有求于她了,但一想到刘蓉手中拽着她的把柄,飘飘然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刘,刘姑娘你这,这是要折煞贫尼啊,贫尼不敢当。”隐隐约约那语气中竟带有一丝哀求。
刘蓉讨了个无趣,心中无语,这原主到底拽了慧净什么把柄啊。
见慧净不吃自己这一套,遂立马收起献媚表情,端庄地坐好身子,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