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尺情商不算高,只比不会聊天的俞参商强那么一点。

他没有张嘴就问丢了si卡的俞参商是如何得知他发了很多短信、打了不少电话的,“你别总是关机、不回复短信,我自然就不会一个劲地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了。”

俞参商还记得他告诉过白尺,他把那张si卡丢了,这意味着他刚才那么说简直是上赶着找骂,然而俞参商的情商并不会因为眼前的尴尬就有所提高,“我不喜欢回复短信。不管我的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还是没有信号,你只要拨一次电话就行了,我收到提示未接来电的短信后会给你打电话。”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白尺以前和俞参商互发短信的那会儿,俞参商向来秒回短信,有时还会暗暗嫌弃白尺回复的太慢。白尺默默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为俞参商当初赋予自己的深情而沾沾自喜,恶趣味地想把俞参商刚才说的话录下来,给未来的俞参商听。

白尺的和颜悦色落在俞参商眼里,给俞参商留下了白尺很好说话,听了过分点儿的话也不会生气的印象,比得接二连三让白尺难看的俞参商有点斤斤计较了。俞参商性格虽然有点古怪,但凭借帅气的脸蛋和优异的成绩,从小到大一直扮演着“别人家孩子”的角色,自觉处处高人一等。这一次他不甘落于白尺之后,逼迫自己琢磨白尺的优点,历经半分钟,硬是憋出了一句夸奖,“大煽情加狂炫技巧的唱法不算挺low,只要你肯好好努力,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白尺:“……”如果俞参商不是他真爱,他一定会把俞参商丢到孙跃面前,让孙跃狠狠羞辱他,用生命羞辱他。

难道他夸得还不够明显?俞参商补充道:“你真的挺有天赋的,声音辨识度又高,不用自卑。”

白尺发行第三张个人专辑的时候,一周内霸占了某权威音乐排行榜从第一到第六的位置,眼下被俞参商吐槽至此,饶是他面对俞参商时的自我治愈能力堪称满分,这会也只能蹦出这一个字,“嗯。”

白尺情歌天王的水准都被俞参商吐槽至此,如果让俞参商去当选秀节目的评委,至少有一半人要退赛,走红、夺冠都算小事,若是被俞参商打击的再也不想唱歌,前途就算完了。

想到这里,白尺终于舒服点了。

突然记起上辈子俞参商被孙跃逼着改曲子的事儿,白尺念着要引出来扫俞参商的面子,可到底舍不得,话说的十分委婉,“今天孙总监找你有什么事?他有没有和你聊你在视频中弹得那首曲子?”

俞参商皱眉道:“他觉得我应该把曲子再改一改,你觉得呢?”

要是他劝俞参商别改,让他和孙跃两个闹起来该有多好玩啊。这种念头也就只能在白尺脑内存在一秒,“咱们孙总监的眼光好,耳朵毒,他让你改,就意味着你的曲子里真的有不足之处。”

俞参商心不甘情不愿道:“我再想想。”

公司给通过面试的新人留了三天准备时间,白尺打着观察同批新人的名号,一直待在宿舍没有回家。可悲的是,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和正主俞参商培养感情。这三天里,俞参商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昼夜不歇,除了每到饭点的时候,他跟着白尺下楼一起吃饭,其他时间,俞参商都窝在房间里改曲子。

白尺每天吊吊嗓子、看看电影、陪俞参商吃饭,顺便和同批所有新人混了个脸熟,比上辈子还熟。

等到了去公司报道这天,俞参商的眼圈黑得像被人揍了两拳,还是受力均匀的那种。白尺翻出遮瑕膏,按住俞参商的肩膀把他的熊猫眼给遮了遮,“要是让孙总监知道你不眠不休地改了三天只动了副歌部分,他不得笑死啊。”

俞参商站得挺拔,“他笑不出来。”

白尺听懂了俞参商的潜台词,假如把曲子交给别人修改,三天后得到的成果一定不如他。他认识的俞参商很少如此直白地表达情绪,那个俞参商从来都是深沉的、内敛的,表达的最露骨的就是对白尺的喜欢,“说不定他会露出满意的微笑。”

俞参商认识白尺还不到一个礼拜,两个人真正面对面交流、相处满打满算才凑够四天,他不适应在白尺面前说话越来越没遮拦的自己,拨开白尺的手,站起来向卧室走去,“我去换衣服。”

俞参商身上淡淡的,对于白尺来说无比熟悉的味道随着俞参商的背影一步步远去。

风从窗户缝吹了进来,吹得放在白尺手边的,写着曲子的白纸发出细微的声响。

俞参商不愿意白用白尺买的洗护用品,坚持要给他钱,在白尺长达二十分钟的劝说下,才放弃了给钱的念头,改为送给白尺一首还未命名的曲子。上一次,这首被白尺命名为《下雨以后》的曲子,是他在俞参商死后才拿到的,由白尺作词,被收录在他的第四张个人专辑。

“雨细密地下了很久,直到衣服全部湿透,怀里藏过的酒,一口口烧在心头。你说你终究会走,我又学不会挽留,在雨天分手,好过我的眼泪在太阳下流……”

白尺永远忘不了,俞参商永远离开他的时候,正值雨天。

穿戴整齐的俞参商从卧室出来了,他侧头看了白尺一眼,却没说出一起出门的话。

白尺只看了俞参商一眼,就认命了,站起来说道:“我先把这首歌放进我的卧室,一会咱们一起走。”

俞参商冷声道:“你放心地把曲子放在茶几上吧,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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