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礼,早就远离了朝局,又有谁会把一国公主嫁给一个驱守边境的皇子?
除非那个皇帝被门给夹了脑门。
此话一落,容天音脸都绿了。
难道还要再次上演容花月的事件?
“可是你家王爷克妻一事……”
“王妃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只怕大家只信王爷使了手段,未必肯相信王爷当真是克妻的。至于病情,如今的王爷精神极佳,根本就不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经得方拓的提醒,容天音的脸色就更沉了。
敢情那些女人还是宁愿玩飞蛾扑火的戏码的,明知不可行却偏要作为。
瞅着容天音越发阴沉的脸色,方拓暗暗虚了下。
他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了?可事实便是如此,如若让王妃看到那样的情形,一定会大发雷霆,不如先给王妃透个口风,以免到最后打得措手不及。
“王妃,您没事吧?”方拓有些小心翼翼地道。
容天音挑了挑眉,冷哼道:“你说我有事还是没事?”
方拓抹了抹冷汗,他怎么知道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王妃,回府还是……”
不想方拓的话却让容天音眉毛一竖,咬牙切齿道:“宫里的莺莺燕燕这么多,我这位正宫进去了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想着我去给秦执选美?”
方拓莫名被殃及,不免让身边的那几人窃笑不已。
这就是多事的后果,容天音没想到这种时候皇帝还想着要将一个女人塞给秦执惹她不快。
一国公主到底不是一个容花月能比的,对容天音的生活有多大影响,皇帝必然是清楚的,所以他才想着将一国公主送进寿王府。
容天音头疼了,公主被克死,不管是不是你秦执的错,到最后的责任还是在你秦执的身上。
神策说过,秦执的克妻命是真,绝无假。
居时公主死于秦执的花轿子,事儿可就大了。
直到回到了王府,容天音仍旧没法安心,心里边总想着万一秦执从宫里头回来直接领了位公主,事情就麻烦了,从容花月的事情上,容天音知道他宁杀也不放过。
“现在只有祈祷我们这位皇帝不要乱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容天音到是希望秦礼在这,起码这种事情不会轮到秦执身上。
容天音抛开这些烦心事,细细品味着未阅完的医书,现在她有了身子,自然是学些保胎的医术,万一有个什么差池也好急救。
外头清苒听了方拓的话后便一直守在外头,容天音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
现在的寿王府就像是一座牢笼,戒备森严,完全进不来一只苍蝇,更何况是刺客了。
晚间秦执带着一身疲惫回府,趁着夜黑坐在容天音床头边,容天音睡得并不熟,他没进门就知道他来了,直到他坐在床头边许久都没有睁开眼,一守一躺的安安静静地沉默着,两人极有默契。
容天音在黑暗中等着他开这个口,可他却沉默了,甚至是感觉到他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目光,同样也是复杂的。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多少牵挂在怀,对父皇失望。与他之间没有父子情感,他一度觉得我的存在是个碍眼的,正因为这样,我一直隐藏自身,就是要活给他看。从皇宫到王府,我一直活得好好的,就算受再多的苦,我也认了。我以为只要有一天站在他的头顶上,可以证明自己了,他会多看一眼,脸上会多一份笑容。但我还是错了,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一个人的一句话。”
黑暗中,容天音听秦执疲倦的声音轻轻传递着,并没有打断他。
今夜的秦执反常,必然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我拒绝了他的赐婚,得罪了别国使臣。他觉得我忤逆了他的权威,他觉得我的一切该要控制在他的手中,任凭我秦执再想飞也飞不出去。”秦执的手在黑暗中轻轻摸索着来到了容天音温暖的手掌心上,紧紧地交握住,从她的手上吸收温度。
秦执的手冰凉冰凉的,不知是心凉不是身体的凉意。
“我并不惧这些,但是……”
“是父亲对你做了什么?”容天音忍不住开口,想来也猜测得到,她的父亲是站在秦闻那边的,纵然她这个女儿再怎么重要,也重要不过他的兄弟。
秦执沉默地紧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容天音低低一叹,回握他,“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的,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秦执从身后爬上床,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容天音下意识的将两手护住肚子的部分,生怕他一摸上来就会发现些什么。
四个月大的胎儿虽然并不凸出,但也显了一些。
秦执摸索到她的双手上,紧紧地覆上去,就算有异样也不会发现,只是发现最近的容天音有些微胖了起来,对秦执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越圆润说明他的王府能养人。
秦执后面有好多话没有说完,容天音却已经猜得大慨了,无非就是皇帝发彪,自己的父亲从中横插了一手,或许还有别的因素。
秦执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容天音在黑暗中翻身过来,面对秦执,然后在秦执的愣怔下突然一张开双手从被子下紧紧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