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了两声,贺梓宁慢慢转过头来。
夜里寒气逼人,尽管不是露天的地方,也能看到唇边呵出的雾气。恩施瞧着他,心想这么冷的天,他一件衬衫就来了,当自己是铜墙铁壁不怕冷么。
贺梓宁见了她,缓缓站直了腰身。在恩施眼里,梓宁抽烟的动作跟他小舅可真像,阴郁的,性感的,撩.人的。
“你怎么来了?喝了很多酒?”
许恩施一边问,一边开门,他没有应声,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门开了,她先进去,贺梓宁走后面关了门跫。
“问你话呢,跟谁喝酒去了?还是今晚有应酬?”
恩施又问了一次,他摇头,灼灼的目光,眼神柔软的瞅着她,看似,很受伤。
恩施心里疼了一下,人高马大的男人,他平常是开朗的,哪怕以前因为孟晞跟她吵架,也不曾见得有过这样的神色。
“你怎么了?”
恩施眨眨眼,抬手在听面前挥了挥,谁知道,男人在下一秒抱住了她。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恩施感受着他身上温热的气息,他强有力的拥抱,以及他嗓音低哑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我好累,给我靠一下儿。”
“我俩离婚了。”
她虽然也是抱着他,但没忘了强调。
贺梓宁闭着眼笑了下,“前妻,你不是说要一直等我?”
“我说话不算话,这约定取消了。”
恩施松了手,跟他拉开了距离,贺梓宁随即点点头,“明白,我们家现在这样……”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
恩施转身往里走,一居室的小房子,客厅很小,层高也比较矮,尤其恩施在客厅挂了个巨大水晶灯,这让贺梓宁这样身高的男人站在那下面显得都要容纳不下他了。
“上次,是你自己说我们到此结束的。”
恩施抓了个苹果擦了擦就开始咬,偷偷地瞥了一眼梓宁,见他脸上并无异样,而且,他似乎没再打算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似的。
恩施有些低落。
她还想着以退为进呢……
那天晚上他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在她身上瞎扒拉,惹得她一身都是火难受死了,她心里明白得很,只要贺梓宁让她脱衣服躺平,她一定会照做的。
太爱了他,爱到,除了他之外就想象不到和其他人相爱的滋味了,恩施觉得,她和贺梓宁有没有发生关系她都是窝囊得离不开他的女人,那种只爱他一个人的感觉早就深入骨髓了。
贺梓宁一直不说话,坐在沙发上,两腿张开,手撑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施蹭了他一下,他侧过脸去,又继续开头说的话,“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你,许恩施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感觉不错,可以留着继续用。”
他自己说着就没忍住笑,恩施却被他气到了,什么叫做可以留着继续用,我是你的充.气.娃.娃么……
咬牙启齿的要炸毛,贺梓宁盯着她笑,笑着笑着就又拥抱了她,“我们俩认真开始吧,我需要你。”
一个人太寂寞,身边的所有人,都好像只会用一双眼睛瞧着他,顶多,也就是叫一声他的名字,梓宁啊……不知道自己是谁,姓谁名谁,贺梓宁这个名字,本来,也就不属于他。
恩施,你说过,无论我是谁,你爱的也都只是我这个人而已,再回答我一次,假如,我是一个不名一文、身份不明的人,你还会想要我吗,如同当日你遇见我的第一眼。
“假如我一无所有,假如我不是贺梓宁,假如,我的身世犹如大街上任何一个平凡无奇的人,你会喜欢我吗?”
“你在说什么呀。”
恩施噗嗤笑了,小手托起他精致的男性下巴,“跟你说过千百遍了,要钱,我们家有,要权,我们家也有。你以为我喜欢你是因为门当会对么,那我告诉你,比你们贺家有钱得多的公子哥追我就从来没有入过我的眼,我喜欢你,那是因为你这个人本来就好,跟你家室毫无关联——”
顿了顿,在梓宁一片宁静的目光中,她叹气,摇摇头,“不过,环境因素影响个人素质,如果你不是项景枫和贺准的儿子,说不定,你就不是今天这么个优秀的样子!”
“那你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人家?”
贺梓宁语气重了些,语气里含有浓浓的讽刺,恩施听着不对劲,立马皱眉,“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人家?不是你爸妈吗?”
贺梓宁转开了脸,恩施又把他掰回来,“我勒个大擦,贺梓宁你摆脸色给谁看?”
“说什么脏话!”
贺梓宁一下推开她的手,起身在屋里巡视了一圈,然后问她,“我在这里住吧,看了一下,床蛮大的。”
“开什么玩笑,我们已经,离!婚!了!”
“闭嘴,信不信我强jian你!
”
“……”
恩施眨眨眼,“我信,第一次不就是来强的么。”
贺梓宁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恩施跟在他后面,一直注视着他在洗手台前的一举一动,先是刷牙,再是洗脸。
对了,牙刷和毛巾都是用的恩施的。
他也不讲究,干净就成,恩施在一旁咬着手指吃吃的笑,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傻笑着问,“梓宁,最近看见我是不是总有一种荷尔蒙到处乱飞的冲动?”
“……”
贺梓宁的脸好一阵红白变化,末了从里头出来,跟她商量,“想不想做?”
恩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