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这个屋的时候,地上还很干净,北美的浮尘虽说很多的,我又没有关窗睡觉,但是一天还不至于……

所以的确是过了七天,我没有被饿死。

意识到这一点,我听到自己稍重的呼吸声一轻,倒是出乎意料的不再挣扎迷惘了,现在我除了接受事实没有别的办法。呆了一会后,迅速的整理现状,在脑中一条条列下来:

1,我于七天前被人恶意注射了mr病毒。

2,沉睡七天醒来后因为不能动弹险些窒息而死,除了吐了血之外身体没有其他痛觉。

3,没有饿觉。

4,有思维。

综上,可得出我至少没有脑死亡,身体内脏受到了不知程度的损伤,在这矛盾现状的基础上,并不能确认我是否真的感染mr。这是关于自身的。

关于其他,1,门口至少有两人,一男一女,外国人身材高大,我一个都打不过。

2,他们暂时没有想直接冲进来的意思。

3,他们以为我已经被感染者,出于防备,我开门的瞬间,他们应该会直接开枪。

4,也是最重要的,他们要我的命,因为要占据那颗蓝宝石戒指。

综上,可得出我被困在公寓内,进退都是一死。

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听说感染者就算被打爆了心脏也不会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我猛地摇头,如果是真的,我冲出去就算能成功避开索菲亚,也走不出这个大门。居住区到处都有r如果继续恶化,连这栋楼都出不了,就会被人锁定击毙了。

等下去,也只能是瓮中之鳖。或许我正处在mr潜伏期,再过不久就会开始病变了。

生路全部被否决,我实在是忍不住想骂人,真是该死,我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对一个人的恨意。如果我非得要死,也绝对会拖上他们。

久久静默,我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同归于尽的计划,低头看了眼手中泛着冰冷光泽的枪,心口袭来一股寒,渐渐蔓延,幽黑冰冷。手探出,碰上门把手,耳边静默,听不见门外其他的声响。

这种时候,我还是想起了记忆中连面容都模糊的哥哥。

我是在5岁那年,被哥哥从孤儿院领回来的,据说是因为意外走失,导致我在孤儿院呆了一年。

渐渐长大之后,有关于爸妈的记忆也淡了。苏沉比我大七岁,他应该还是记得的,可从那以后,他没有跟我提过父母一句。

我没有其他任何的血亲,只有他。

不管他介不介意,若我死了,就只能剩他一个人了。

握紧门把手的手松了又紧,我抱着膝盖蹲下,皱紧眉头,不死心的再一次回想所有的细节。便就是这一番回想,让我忽然回忆起刚才索菲亚说我的名字还没有从值卡系统中消除的事。

名字从值卡系统中消除……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认为,我就算是在被困在这个房间的情况下感染尸变,系统都能知道?那么屋内也有检测mr病毒的设施?我原地摸索了一会,考虑到感染者若是真的在公寓里面尸变,要去伤人必须经过门的这一因素后,成功的在门上找到了检测的微型扫描孔。

我寻找的时候已经在扫描孔那里晃了许多边,里面都没有发出警报。针眼大小的扫描的孔内,极淡的绿光指针一圈一圈的旋转着,毫无异常,平和一如我此刻的心跳。

我盯着它,看它旋转了一圈两圈……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被感染?

但是……

管他呢!

我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虚脱般的沿着门瘫软下来,无力且不自觉的笑了。这就跟医生把癌症晚期确诊书放在你面前,然后又告诉你,对不起,弄错人了一样,比坐过山车刺激多了。

我想,只要我没有被确诊为mr,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我应该是还有一线生机的。我不敢杀人,他们应该也不能毫无顾忌,可他们坚信我变成了感染者,这点才是最危险的。

要打消他们的怀疑,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还要掩饰被困了七天而没有饿死这一现状。

我沉默着,偏头又看了下那个让我忌惮的木柜,半跪着挪了过去,深吸一口气,将柜门拉开,那让人作呕的汗臭气息更强烈的涌了出来。

我屏住呼吸将被子里面的棉絮抽出来一些,首先用它将地板上的血迹吸干,最后将棉絮扯散,关上厕所门把它们从厕所冲下去。再将屋子里面的灰尘轻手轻脚的清扫了一遍,做完这些,才伸手将屋里的灯打开。

门下面几乎是不透光的,可是猫眼那里却能透出去一点,我怕外面的人注意不到,又上前去把电视打开了。

电视声响刚刚从寂静中炸响,外面就有了动静,那是端枪上膛的声音。我没有在意,手上紧接去拉柜门,再一次发出声响,有过一瞬奇怪,明明隔着一扇门,自己怎么能听到那么细微的声音?听说这里的门安全系数很高,隔音效果也好。

可现在不是奇怪这些的时候,我迅速将里面柜子里面的压缩干粮的袋子拿出来,丢在地上。撕开里头两包坏了的干粮,把包装留下,里头的干粮丢到厕所里,冲了下去。

刚从厕所里面出来,我果不其然的等到了敲门的声音。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被那突如其来,冷硬的敲门声惊得心跳加速了。原地顿了一下,我将头发弄得更乱一些,低下头往上面泼水,假模假样地对外面喊了一声,“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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