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绣道:“二哥正眼都不瞟她一眼,她心中不会不明白。再说,二哥如今在朝中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她要真有些脑子,就不会敢再如以前那样。何况,怎么说也是同乡,年前徐明状告二哥,她也是有心相帮的。不管她心中盘算什么,但在外人眼中,她到底是帮了咱们的,要是真赶走了她,说出去,怕是对二哥名声也不好。”
“她的身份敏感,她以前又那样挑拨过你跟阿昇的关系,娘是怕她会搅得你们不安宁。”赵大娘说,“以前吧,倒是没有看得出来,可是阿旭那件事情,她也实在做得过分。不过,好在阿旭回头娶了翩翩,如今小两口日子过得是红红火火,将两边老人也照顾得很好。哎,这节骨眼上,叶绒绒又出了这事儿,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她好了。”
齐锦绣道:“娘,您别多想,一路劳累,歇着去吧。”
叶绒绒的事情她倒是不操心,左右她人住在侯府,京中又没什么依靠,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想来就算有心想使坏,她也是没有那个能力。如今叫齐锦绣担心的,便是沈家那边,年前沈彦清就有意要了甜宝去,后来给甜宝闹的没敢再来。过完年后开了春,谢蘅来走动过两次,言语间虽则没说什么,但自己与她并不多亲厚,她如今这般来往走动,想来也是意有所图的。
想到这里,齐锦绣便有些伤心劳神,若是沈家执意要了甜宝去,就算不是要了去,而是两头跑,就这些事情也够她糟心的了。再说,孩子如今还小,有些事情,只大人们之间说就好,她不想甜宝过得不开心。
想想那沈家也真是够不是人的,以前为了能有更好前程,自当不会要甜宝。如今一应安稳了,觉得寂寞了,又见甜宝长得玉雪可爱,这才动起这样的心思来。若是真叫他们得逞了,她想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安心。
要是这谢蘅是个有生养的还好,可偏生是个没有生养的,她生不出孩子来,要么沈彦清纳妾,要么,就是先要了甜宝去跟前养着。谢蘅再怎么说也是璟国公府嫡出小姐,才嫁来沈家没多久沈家就纳妾的话,无形中就是打璟国公府的脸。
沈彦清……怕是不会这样做。
齐锦绣静静呆在房中,想了很多事情,有与那书中重叠情节的事情,也有那些已经发生了的而她却不知道的事情。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是,随着沈彦清投靠太子渐渐势大,而谢蘅一直无所出,沈太太便以二房要有后为由,给沈彦清安排了房里人。
谢蘅在自家一众姐妹中不算得宠的,又因儿时脸上被开水烫了留下疤痕,故而一直自卑。所以,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为人也是猜忌心重,有什么心事不愿说出来,夫君有了妾生了娃,她便成日郁郁寡欢,终而抑郁而终。
对谢蘅,她到底存着几分同情心的,想来,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是直接这样把话明确跟她说清楚了,想必她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事情来。思及此,齐锦绣便打算去一趟铺子,约好今儿下午谢蘅亲自来取衣裳的,想必该是与她好好说一说的时候了。
等甜宝睡醒了,齐锦绣让丫头打了热水来,帮闺女洗了脸梳好头发,又给她换了一身衣裳,而后拉着她手问道:“甜宝,娘要去一趟铺子,你是在家玩儿,还是跟着娘去?”
原是奶奶们进京她很开心,可如今睡了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要,只肯黏着母亲了。
“跟着娘!”甜宝揉着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