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澈的圣旨没有顺利下达,薛鼎天接旨接出心疼病,这两个消息简直如同涨了脚的流星一样,瞬间将原本就不太平静的朝堂生生的搅动出一团激流暗影。
以薛鼎天为首的一方在明里暗里的抵制晏澈的意图,而晏澈则是铁了心要立福九为太子妃。
这给了宋清仰机会,他此时立场鲜明的站到了晏澈一方,极力在晏澈面前夸赞皇上英明睿智,决定英明。并且在暗地里让恕空屡屡证明这是桩天赐良缘。弄的晏澈心里很是舒坦,宋清仰很快的便又恢复了原职。并且大有全权承办太子婚事的趋势。
两方势力在暗中较劲,吓得一些攀附不上权势的小官吏们战战兢兢的躲在下面,深怕多说一句便得罪了谁。
按照薛鼎天的安排,薛鸣乾和薛鸣秀各自带着人都迅速回去了,只等老太爷最后的吩咐。
萧韧熙知道,这事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了,他必须要极其谨慎,否则一个不好,很可能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动乱。而这个时候,这样的举动是很不明智的。
踏文秘密调查恕空的材料就摆在萧韧熙的案头,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将所有内容都已经记好了,才将所有都焚烧殆尽。
幼诗下葬那一天,所有人都面色沉重的送了幼诗最后一程。
福九和袭月又是痛哭一场。将小时候一起玩的,还有这些年一起做的诗词都整理好,一起陪着幼诗下葬,算是尽了今世姐妹情谊。
除了萧韧熙和风祭夜,所有人都是泪洒衣襟。
尤其是福九,想到从此阴阳相隔,人世悲凉从来不由人,不由得就更是心里难过,哭的远比别人要伤心。
想着要和袭月一起将幼诗送到寝陵去,苏舞月却又不让,说是极其不吉利,不适合她现在的身份。
无论薛鼎天到底接没接旨,但是晏澈那边是真真切切的将旨意下了,只要皇上有旨意,那就得按照天子的意思办。
即将成为太子妃的福九是绝对不能去黄陵那种阴森的地方的。
福九很郁闷,想要抱着萧韧熙哭一下的,结果就更是让人给拦住了:笑话,这个时候萧韧熙是危险品,岂能轻易接近?!
福九憋的难受死了,实在受不了了,便哭着去找晏澈了。
晏澈还没等安慰福九。
福九就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要和晏澈绝交。
“姨丈,我都不喜欢你了!你也不喜欢我了!”想到要和晏澈绝交,福九觉得更伤心了,“幼诗你也不让我送!我都说不喜欢太子哥哥了,你还非得让我嫁给他。我都不喜欢你了!你一点都不爱我,我都说我喜欢漂亮哥哥了,你也不让我嫁给他,还把老祖气生病了。我不要和你好了!你要是还让我嫁给太子哥哥,我就离家出走!走的很远很远的,再也不回来。你想我我也不回来了。”
晏澈一听,赶紧走过去将福九拉着手坐在自己身边,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你说你,大元帅都当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老是掉眼泪啊!不许哭了!更不许走!姨丈都是为了你好……”
“才不是为了我好!大家都说姨丈是为了瑶华哥哥。要是为了我好,就不会让我嫁给瑶华哥哥了!”福九哭着就抓着晏澈的衣袖抹了一把鼻涕,“姨丈,你要是真的还喜欢我,不想我离家出走,就不要让我嫁给太子哥哥了……”
“不行!这件事已经通告全天下了。难道你想让姨丈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晏澈怎么惯着福九都行,就这件事不行。
福九撇了撇小嘴,和晏澈瞪着眼睛对峙了一会,然后就愤然起身,“和姨丈绝交了!我现在就要离家出走!姨丈你找我,我也不会回来的!”
说完,福九愤愤然的就往外走。
晏澈摇摇头,在后面幽幽的说道:“某个小孩要是离家出走的话,那她的兄弟姐妹、爹爹妈妈、爷爷外公、还有老祖都要被罚每天只能吃馒头不能喝水,吃菜不能放盐哦!”
“没有盐就不好吃了!”福九立时转身大声抗议。
晏澈微微一笑,用手托腮的看着福九,轻轻的问道:“那你还离家出走吗?”
福九站在地上跺了跺脚,又生气有委屈的,“姨丈你是大坏蛋!这次,我真的不理你了!”
说完,福九一下子跑了出去,决定去找姨母接着告状。
晏澈看着福九的背影,慢慢的脸色黯然了下来。哎,他不过就是给儿子找个媳妇,怎么就这么千难万难的呢?
风祭夜在暗中蛰伏。他如同一只极其有耐心的蜥蜴一样,静静的潜伏在暗处,等着最后给宋清仰一击,然后将他彻底打败,自己好取而代之。
佟先生从南边来了信,给几位王爷备着的礼起到了效果,纷纷都对风祭夜产生了支持的心情。只等着有个好机会好一起上折子,将他从皇上的手里抢出来,顺便将他们西北空着的一块地方让风祭夜守好。
风祭夜从佟先生来的这些信件中已经看出了一个苗头,就是这些王爷都在拼命的扩大自己的势力,并且已经在暗中勾结在一起,一旦皇上有撤番的举动,那势必将是一场滔天的灾难。
风祭夜相信,这样的事一定早已在萧韧熙的掌握之中。可是,既然他心里明镜似的,为什么还要放虎归山一样的让自己回到封地去?难道他就不怕最后他也是造反大军中的一员吗?!
萧韧熙做事诡谲多端,千变万化,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绝不能轻易掉到他的陷阱中去。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