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在一楼餐厅。
云倾呆在房间里,不想下去。
这里的人都冷漠寡言,没有人借她手机,房间里所有的电话线都被拔掉,没有任何可以和外界通话的工具。
allison端着餐盘,推门进来。
在餐桌上,少爷等了半天没有动餐具,他们坐在一旁,自然也是不能先吃的,便一齐等着搀。
结果,佣人下来,说那女人头痛,不下来吃了。
allison是聪明人,见少爷瞬间沉下了脸,她便主动开口,善解人意地开导了几句,对上少爷的目光,她便知道自己做对了悦。
allison打开房门,就看着那坐在窗边的背影,背对着房门的方向,防备地将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全身都隐藏在沙发中。
“既然少爷把你带到了这里,你想逃跑是不可能的,还不如乖乖听话,说不定少爷腻了,就会放你走。”
allison将餐盘放在云倾面前的矮桌上,也不急于下去,看了云倾一眼,撩了撩长裙下摆,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云倾眼睛动了动,看着餐盘上新煎的牛排和红酒,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身处这深宅大院里,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好几个腰绑手枪的黑衣男子。
现在想要出去,比在机场的时候更难。
十里八乡的几乎没有一户人家,人烟稀少,即便她现在还有一点精力跑出去,也可能半路被逮回来,或者饿死在路上。
云倾也不再犹豫,她现在已经饿得头脑发晕,便也顾不得有没有下药,没有喝红酒,而是拿过一边的牛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真的渴死了。
allison看着对面女人狼吞虎咽的动作,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可理喻,少爷怎么喜欢这么粗鲁的女人……
云倾将餐盘挪到面前,她拿起刀叉,将牛排切成小块,正准备放进嘴里,鼻息闻到那股油腻的味道,一股咸腥味冲入鼻端,搅得她胃里翻滚,恶心地想吐。
脸色微微发白,云倾实在忍不住,扔下刀叉就朝卫生间跑去。
allison皱着没有看着云倾跑向卫生间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把戏?她虽然一直混迹在男人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她多少有些了解。而这女人此时的情形,让她不由得留意起来。
allison抱着双臂,迈着纤长的双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只见,卫生间里,那女人好似没有演戏,跪在地上,手指扒着马桶边缘,吐得整张脸都苍白的没有了血色。
云倾胃里极其难受,她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不过是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吃饭,胃里的反应却这么大,以前,她工作忙起来,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云倾想,大概是因为这次倒时差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难受。
眼前递过来一杯水,云倾无力地抬了抬眼皮,看见那大红的裙摆,她哑着嗓音说了谢谢,从allison手中接过水杯,漱了漱口,又缓了片刻,才扶着一旁的洗浴台站起身来。
“需不需要医生?”allison半个身子倚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眼光斜斜地瞟了云倾一眼,问。
“……谢谢,不用了。”
不过是坐飞机久了,一晚上没吃没喝,再加上倒时差,身体才会感到不适。云倾想,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是allison。”介绍了自己的名字,allison一双妩媚又锋利的眼睛便盯着云倾,瞪着她的回答。
“你好,我是云倾。”
“嗯,我先下去了,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allison象征性地问候,现在知道了名字,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了解。
云倾点了点头,看着allison出门并将房门带上,云倾这才疲倦地放下手中的水杯。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向陌生人示好。
何况,她知道allison大概是喜欢顾流笙的,否则在机场时候、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她就不会用那样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此刻,这个漂亮又张扬的女人收敛了她身上的怨怒,像一个普通朋友一般地问好和交流,云倾不愿意把这里的每个人都当做坏人,可是,该提防的人,她也不会傻瓜式的去盲从相信。
***
云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高度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下来。
房门啪嗒一声上锁,云倾返回到床边,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心里才有了片刻的安稳,她躺在床上,很快就沉入了梦里。
在梦里,她独自一人走在迷雾中,四周看不到人影,听不到任何声音,空茫茫一片,树林中有着空洞的回响,就像那从心底滋生的恶魔。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妈咪,妈咪——”
那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阳阳,云倾慌乱地应着。
树林太大,她朝着声音一路奔跑,眼见着声音越来越近,她却始终抓不到,看不着,脚底被荆棘划破,一不留神,树枝绊到脚踝,整个人朝迷雾中跌去。
孩子求助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间或会听到老虎逼近的嘶吼声。
云倾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孩子哭喊的求救声就像一把刀划在心尖上,她奋力地拨开眼前的荆棘,却见一只庞大的老虎正朝小孩扑去。
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差点跳了出来!
“不——!”
她想扑过去救孩子,却见老虎突然回头,猛地扑了过来……
云倾拽着被子,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将薄被拢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