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澜脸色大变,看着叶珍,想要说话,却只能看着她渐渐远去。
动手术?什么手术?她要做什么?
叶语澜脸色苍白的左右翻找,她的手机呢?
隐隐觉得不对劲,叶语澜掀开被子下床,踏踏踏的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外面走廊上,重重叠叠的黑衣人,收的密不透风,她刚刚迈出门口一步,只见门口的保镖立即拦住她,面无表情的道,“大小姐,夫人交代,您不能离开这间房!”
她心彻底冷下来,叶珍想要做什么?
囚禁?这个时候囚禁自己,她难道要·····
一想到叶珍可能要做的事,叶语澜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腿软无力的退回房间她缓缓关上门,靠在门后咬着唇不语。
手缓缓抚上她尚且没有一丝怀孕迹象的肚子,心里百味交集,她怀孕了!
墨琛的孩子,在她对自己的心茫然不定的时候,她怀了墨琛的孩子,仅仅一个晚上,她和他竟然有了那么深的牵绊,孩子······
她是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人,没有父母的疼爱,从小,就是一个人,而如今,在她孤独十九年之后,她不仅有了一个可以依赖一辈子的男人,竟然有了孩子!那岂不是代表她以后不会再孤独?
岂不是代表,她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种隐隐的······喜悦?没有耻辱,没有厌恶,她有的,只是对这个新生命的一种期待。
而且,她怀孕了,按照叶珍的性子和她刚刚的话,证明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么,这个孩子,她绝对不会容忍。
不管怎么样。这是她和墨琛的孩子,也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必须保护好,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墨琛,如果注定了我和你之间会有这个牵绊,那么,我心甘情愿!
······
夜幕渐渐笼罩了原本的白天,叶珍站在窗台下,看着远处的一片城堡区,眼神复杂,甚至掩着一抹沧桑。
仿佛一座亘古雕像一样,历尽沧桑。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了,一天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想起了她小时候,是家里的小公主,只因为她有一个可以撑起所有一切的姐姐,所以她无忧无虑,甚至,什么都不懂。
再到她长大后,有了情绪,有了女孩子所有的期待和憧憬,她也有过小女人的心思,也向往那种爱情。可是,她自小终究太顺意,所以爱情终究过于奢侈。
家破人亡的时候,一切幻灭破碎,她的世界,瞬间崩塌,她才明白,她所依赖的,已经不复存在。
叶语澜,与她血缘连接,即使她不喜欢,也终究狠不下心,不想见她,也不想忘记过去,所以,她活在爱与恨之间,整整十九年,她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养育孩子的痛,她知道,所以,她绝不可以让自己的女儿重复上一代的噩梦,她不能让叶语澜延续自己母亲的悲剧!
这样的路,不能一代又一代的走下去!
那个孩子,绝不能留!
“夫人!”邪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轻轻叫了一声。
叶珍没回头,只是无力的问,“查到了么?”
“我拿着小姐的手机查过了,这个号码是个黑号,不仅如此,她只打电话给过三个人,您和顾梦瑶小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几乎每天通话,然而,也是黑号,不仅没有记录,也追踪不到!”
叶珍蹙眉,转头看着邪玲,“那信息呢?”
“小姐很谨慎,信息都被格式化,最先进的技术都无法还原!”
叶珍扶着栏杆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切,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和监视,也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往一条不知名的轨道前进,她有预感,一切,都开始了!
也该开始了!
能够让叶语澜动心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了解叶语澜,如果没有到至死不渝的情,也不会有今日的珠胎暗结,年仅十九岁,她竟然这么糊涂!
叶语澜的怀孕,在自己回国之前,那么,叶语澜失踪的半个月,应该是和孩子的父亲在一起,怪不得她什么也不肯说。
“阿玲,我是不是不配做一个母亲?”叶珍苦笑问道。
邪玲默然。
“如果我多关心她一点,也许,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二姐说得对,是我作茧自缚,她终究还是恨我的!”
从叶语澜之前的话,就听得出来,她心里对自己,仍有不满,即使缓和了许多,也抹不去自己给她心里的创伤,即便现在自己尽力弥补,事事周全,她都忘不掉过去。
邪玲看着叶珍这个样子,虽然也知道,夫人心里的压抑和怨恨,但是,的确,夫人在作茧自缚,小姐恨她,情有可原。
然而,她也明白,叶珍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又不知如何是好。
叶语澜出生,是叶家覆灭之际,换做是谁,在家破人亡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对一个与自己家族覆灭息息相关的孩子付出一切,没有杀了她已经是一种潜意识的不忍了。
叶珍是爱叶语澜的,然而,却被家族血海深仇蒙蔽了。
“夫人,你做的已经尽力了!”
你真的尽力了!
叶珍摆摆手,靠着栏杆,目光坚定的说,“安排好医生,尽快动手术,澜澜绝不能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