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那白驼山庄的小黄叽, 到底是如何对着一叠又一叠的账本而咬牙切齿, 却为了弟弟口中的“兄长你这般能耐还想娶了那婉儿姑娘吗”而苦仇大恨的继续和一堆账本做着斗争——
不,二叽,醒醒, 你真的要忘了你的婉儿姑娘其实是个女装大佬了吗_(:3∠)_……
我们来说说我们的女装大佬徐婉哲。
过了最初的磨合期,杨康和郭靖的相处, 出乎意料的友好而融洽。
杨康受不了郭靖的笨拙,他并非故意, 却总会不时的对郭靖横眉冷对。
也是靖哥哥脾气好, 哪怕小王爷再怎么傲气,也只是摸自己的头,对他说抱歉, 转而诚挚满满的再问一遍, 并且说——
“杨兄弟,真是对不起了, 是我太笨, 你教了这么多遍还不懂……还是杨兄弟聪明,这么多摆兵布阵的东西,竟然都弄得一清二楚,真是太厉害了。”
杨康…杨康………杨康………………
这还怎么生气不管啊!
小哲全程笑眯眯,盖因初遇的时机、地点、原因都不同, 自家徒儿——被自己调.教了多年而终是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的杨康,竟然出乎意料的对靖哥哥这种类型毫无办法。
每次看到站在一旁嘴角含笑、眸底更是含笑的小哲,杨康就不禁:“…………”无奈满满, “姐姐,你莫要总是看我笑话啊。”他的口吻亲昵,禁不住的抱怨道。
“没有。”徐哲轻笑,转而眸中波光流转,看向杨康,由于并非是两人独处,便自然而然的叫出了“杨过”的名字。
“过儿,嘴上不诚实,其实你的心中,早都开心极了吧。”
“我哪有!”小王爷皱眉。
徐哲微笑不语,笑而不答。
继而,数个时辰后,在两人私下相处时,婉儿姐姐便忧伤叹气了,称呼也自然而然的又变回了“康儿”。
“康儿,其实我一直都在想,这些年来,我多次带你离府……每个人的时间与精力是一定的,我占用了你的时间,你便少了那些交朋友的时间;我让你学了东西,你便势必少了那些学其他知识的时间………康儿,我一直忧心你友人太少,如今,看到你和郭靖相处,我反倒觉得不错。”
徐哲一步上前,白皙葱荧的指尖,静静的点在了杨康的眉心一点。
“康儿,你与他可以结为好友,相处多日,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郭靖就是那种朴实至极的老实孩子,他认了你这个朋友,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有违人伦之事,凡是遇到困难,他便必会护你。”
杨康轻哼一声,嘴硬道:“我哪里需要他护啊,先不说他一直住在大蒙,我问他有没有意向离开,他也只说娘亲在这里,为什么要走……就算有朝一日,他真的离开大蒙,样貌、才学、武功、势力……”杨康高挑眉梢,行里字句间倨傲非常,“——哪一项不是小王更好?他护着我?分明是小王护着他才对吧。”
言罢,杨康的神色又忽而变得郁郁起来,他侧眸瞧了一眼在月光下愈发清丽雅致的青衫女子,眸中的狐疑一闪而过。
杨康站在了阴影之下,这转瞬而过的狐疑,并没有被徐哲看在眼里。
“……姐姐。”杨康迟疑片刻,忽而问,“你是不是………又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徐哲正在思考,要如何再次对杨康提出自己要暂时离去的打算,听得杨康发问,不由一愣,“早就知道什么?”
杨康皱眉半天,又忽而泄气一笑。
“算了,是我想多了。”
徐哲蹙眉,追问道:“怎么了?”
杨康思虑片刻,道:“还是那郭靖……教他打仗兵法,就免不了的说道社稷家国………姐姐上次与我讨论此道,康儿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得姐姐心思,但怎么说……”
想到这大半个月来,在无数次教导过程中,不知不觉得便被带偏了方向,然后两人扔下笔墨,一方巧舌如簧,妙语连珠,另一方却磕磕绊绊,但是固执己见的场景……
杨康不由深深的盯着徐哲。
“——每次话题偏到这种方向,和郭靖说起这种问题,他的见解就不由的让我觉得……愚蠢的无法接受。”
“而这种愚蠢,在康看来,却恰好是姐姐最希望得到的那种。”
月光之下,带了普通百姓的面皮、样貌平平的公子哥莞尔一笑,他的笑容纯粹无意,像是他只是在笑这个巧合。
“见解不一,交流互通是为上道,姐姐自小如此教我,康儿自然铭记在心。大半月下来,那郭靖之固执我也见了不少,每当与他争论,便不由想起月前与姐姐的那番谈话,于是心下便不由一乐,想,当真凑巧。”
徐哲面色如故,女声清冽,在月光下如玉落盘。
他浅笑。
“是呀,真巧。”
当夜,已经用了二十余天,来观察蒙古近况的徐哲,认认真真的对杨康提出了暂且辞行。
只要康儿不闹事,一个多月而已,以杨康之能,万万不会出了问题。
而对于徐哲辞行之事,又过三日,杨康允。
其实作为长辈与师傅、哪怕还不是真正的师父,徐哲本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征求杨康的意见,但是他却还是这么做了。
观其行,得以见其人;见其人,得以知其心。
徐哲不想与杨康的关系闹僵,他还等着有朝一日,杨康当真同意当他的徒弟。
是以,杨康允后,又过三日,徐哲与蒙古众人辞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