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品牌,”陈耕道:“红旗是你们一汽的牌子,这个没有人能够否定吧?既然你们不能做大规模生产的量产车来降低红旗的b格,那为什么不换一个思路,做一个新品牌,让这个新品牌沾红旗的光、用红旗来拉升这个新品牌的b格呢?
只要名字不是太难听,别的不说,起码这个出自和红旗同一家企业的新品牌,总比夏利啊、天@津大发啊之类的名字的好的多了吧?”
对啊!
耿少杰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既然红旗的b格不能降,那就做一个新品牌,做一个走量的新品牌。让这个新新品牌来沾沾自己的老大哥红旗的光、让红旗来扶持扶持这个小弟弟不就成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明白?
此刻,耿少杰心中对陈耕再无罅隙,一把握住陈耕的手激动的道:“老弟,你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谢谢你!谢谢你!你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陈耕微笑的望着耿少杰,他是该好好谢谢自己,只要一汽自己不作死,这个新品牌成立之后,一年起码可以给一汽带来几个亿的净利润,这是多大的一笔钱?
谁也不能否认一汽在共和国的地位,谁也不能否认一汽为共和国做出的贡献,客观的、不偏不倚的说,一汽真的是为共和国当真是流过血、流过汗的,也正因为如此,10多年后,一汽在乘用车领域堕落成人人痛骂的“买办”,堕落成打着国家大笔的投入砸进去却连一朵水花都翻不起来的渣渣,才就让人格外痛心。
对于一汽的堕落,曾经的那个年少轻狂且中二的陈耕是开心的,甚至觉得这是历史的必然,但等年龄渐渐的大了,人慢慢的成熟了,他才明白一点,哪有什么必然?俗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如果在90年代初的那几年里就好好地修理修理一汽乘用车这棵小树苗,一汽乘用车也不至于沦为人人喊打的“买办”。
倒是耿少杰,他顿了顿,正色对陈耕道:“老弟,这件事太大了,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但不管怎么样,老哥我都承你一个情,这样吧,如果一汽真的决定上这个新品牌,而且要对外合作,我一定第一个选你。”
耿少杰很够意思,对于他来说,这个承诺可谓弥足珍贵,但被动等待一汽的算账,这显然不是陈耕想要的结果,他笑眯眯的望着耿少杰,道:“老哥,你可别告诉我,你们又打算学上汽,搞‘以市场换技术’那一套,上汽是个地方企业,人家怎么搞都无所谓,地方企业嘛,格局小也正常,可你们一汽可是‘共和国长子’,如果还跟着上汽那么胡搞瞎搞,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既然你们是‘共和国长子’,就得拿出长子的担当来,别的不说,最起码的一点,你们一汽是不是得扛得起‘振兴民族汽车品牌’和‘民族汽车企业的担当’这两杆大旗?”
“这……”
耿少杰迟疑了,尽管心里有点不乐意,但他不得不承认陈耕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上汽再怎么折腾、中央再怎么重视,但他们“魔都市属国有企业”的性质不会变,跟一汽“中央直属国有特大型企业”的牌子根本不能比,上汽胡搞瞎搞没问题,人家是地方企业嘛,就像是陈耕说的那样,人家就格局小了,怎么着吧?
但一汽能这么来吗?作为共和国长子,有些责任是必然要担负的,比如“振兴民族汽车工业”,比如作为“中国汽车工业的脊梁”,必须担起长子的责任——他下意识的忽略了润华实业——既然这样,一汽能跟上汽那个“土财主的傻儿子”学吗?
当然不行!
一汽丢不起这个人!
看着耿少杰的样子,陈耕心里头暗笑。
为什么暗笑呢?
陈耕说的有道理不?这是废话!
“共和国长子”不是白叫的,作为共和国长子,你在享受“长子”的荣耀和光环的同时,也必须背负起“长子”的责任:帮着爸爸妈妈看家啊、做家务啊,照顾弟弟妹妹啊,有人来家里捣乱就把这些混蛋揍一顿啊……只是这些年来一汽被“爹妈”给惯坏了,渐渐的有点想要只享受权利而不愿意履行义务了。
这怎么能行!
没说的,架火上烤……错!是架台上去。
被陈耕给架道台上去的耿少杰,现在最大的心理反应就是:尼玛!下不来了!
没办法,谁让陈耕说的句句在理呢,自己总不能说“长子怎么了?勤勤恳恳这么多年,我累了,我就是要败家!我就是要当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就是要当纨绔败家子,咋滴?!”吧?敢这么说,“爹妈”绝对上来就是一顿男女混打。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么,”陈耕笑眯眯的道:“耿总,你是觉得我们的技术比外国汽车企业弱呢,还是理念比他们差?又或者是我们的管理经验不如他们?”
“好了老弟,你别说了,”耿少杰苦笑着道,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还不明白陈耕的意思,那他真的可以一头撞死了:“我承认,抛开国籍和品牌的因素,不管是在技术上,还是设计理念、管理经验,你们润华实业都不比任何一个国籍品牌差,如果抛却那些乱七八糟的考量,你们润华实业的确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最起码,从润华实业引进技术的话,不但不用花外汇,还可以顺便压压价不是?如果有人怀疑润华实业的技术水平,直接一句“别忘了,连汽车技术最好的德国人都要跟他们合作”就能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