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你自己向你前妻承认的!”
聂绍琛微微挑着眉梢,一副疑惑的表情。
孟引璋更是没好气,“你装什么装?就你叫我和她去喝茶的那次!”
——
对于聂绍琛的前妻,孟引璋从来没有追问过什么。她只知道,那个女人叫安茹,也是豪门出来的白富美,在国内某顶级交响乐团里担任小提琴手。
她不去问,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奇,而是知道那已经是聂绍琛的过去,她要的是他的现在和将来,那么曾经的事就只能当做不在乎。
好在他们婚后,聂绍琛和安茹从无联系,她也就慢慢忽略了这个人。
安茹和聂绍琛是和平分手,离婚后虽然没做朋友,但也不是敌人。而且聂安两家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安茹在信诚也还有股份。所以当安茹所在的交响乐团到天都来开演奏会,聂绍琛于公于私,都需要和她见上一面。
他事先就向孟引璋报备过。她心里当然不舒服,谁会喜欢自己的丈夫和他前妻去见面?就算两个人现在不爱了,当初那也是有过夫妻之实的。
然而再不乐意,她也知道那只是自己的情绪,她不能不让聂绍琛去,只能故作平静地说:“你去吧,替我向她问好。”
聂绍琛一看她那怏怏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问:“吃醋了?”
“没有!”
其实真算不上吃醋,但就是不舒服。
聂绍琛把她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头发说:“我知道我是二婚,而且连个婚礼也没给你,让你这么跟着我,真的很委屈你。”
和孟引璋结婚的时候,聂绍琛其实已经离婚三年多了。
他结婚早,在家人的撮合下,从美国留学回来两年,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娶了安茹。当时他年轻,谈过两次恋爱,最后都无疾而终,因为对方总是看重他的钱多过他的人。后来见了安茹,虽然对她没什么天雷地火的心动,但是觉得她人漂亮,性子清高,而且两家又是门当户对,总不至于是冲着聂家的身家来的。
男人年轻的时候志在事业,总是把感情两个字看得很轻。聂绍琛觉得没有所谓爱情也无所谓,婚姻无非就是在一起过日子,然后成家生子,终此一生。
他就那样草率地结了婚。
而后来安茹也承认,她当时和聂绍琛闪婚,是因为上一段恋情里受的打击太大,所以就想随便找个人安定下来。
草率成婚的结果就是婚后各种矛盾立刻凸显。
安茹是个艺术家,她向往的是跌宕浪漫的爱情。而聂绍琛在信诚太子爷的光环之外,只是个向往平淡生活的寻常男人。
她要的是风花雪月,他要的是人间烟火。
这样一段无爱的婚姻,两个人都有些不负责任,然而也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他们的关系只维持了一年不到,当意识到彼此不合适的时候,马上果断地分了手。
真正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第一次离婚的时候,聂绍琛无比平静。
他当时还想,他一定就是个冷血的人,天生不懂感情。可后来遇上孟引璋,最后拿到和她的那张离婚证,他才知道他也会离不开一个女人。
当时果断,不过因为不爱罢了。
豪门中婚姻聚散,总是牵涉到太多利益问题。像是聂家和安家这样的地位,传出离婚的消息,公司的股票都要动荡。为了商业原因,他们虽然拿了离婚证,但是对外并未公开。
孟引璋嫁给他的时候,他才公开自己离婚的消息不到三个月。那样短的时间就再婚,传出去影响也不好,所以他连个婚礼也没能给她。
好在她善解人意,也不在意这些形式,两人倒没为这个有什么矛盾。
聂绍琛觉得对不起孟引璋,那次和安茹见面,他非要叫上她一起。
而孟引璋是那种别人知道她委屈,她就觉得任何委屈都值得的人。聂绍琛肯这样坦诚,她心里的郁结也少了许多,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望着他笑,“你们前夫妻见面,我这个后妻才不去呢!去了干什么,给你们当电灯泡啊?”
他把她从身上拉下来,没好气地又训她:“又胡说!什么电灯泡?我和安茹,我们……”
“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她又像个考拉一样黏在他身上,“我就是放心你,所以才不去呀。我去了好奇怪,你前妻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醋坛子,时时刻刻看着你啊?”
聂绍琛转怒为笑,“想什么呢!虽然我和安茹离了婚,但我们是和平分手,她到天都来,现在就是客人。我做主人的招待人家,当然带着太太一起。”
他把话说得这样满,孟引璋如果再拒绝,反而显得她矫情了。
当天聂绍琛和安茹约在一家茶室,她下了班匆匆赶过去,两人已经坐在那里聊天品茗了。
孟引璋进了茶室包间,才见玄关处竖着一架紫檀镂空的屏风。透过屏风传来的,除了室内的袅袅茶香,还有安茹动听的嗓音。
她听见安茹笑着问:“看来你现在真是很幸福,你的那位孟小姐,真的就那么好?”
她微微一愣,就没立刻过去,而是躲在那里等着聂绍琛的回答。
聂绍琛先是强调着她的身份,“不是孟小姐。她既然嫁了我,现在就是聂太太。”他笑一笑,又说,“她么,和你比的话,确实算不上好。怎么说呢,你是月光,她是炊烟。我没福气,享受不了风花雪月。我只是个想过日子的人,找个平平凡凡的女孩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