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之初政,粲然可观,韩忠彦为之,而非韩忠彦之能为之也。
——《宋论》
“一名女子这样独行乡野,不会出事么?”
看着齐大转身离开的潇洒背影,楚风有些惊叹的发问。
“你别看她是个女郎,三五个男子都近不了身的。唉!也是身世坎坷的孩子,自己一个人行走江湖,贴身只有一匹马,前些年蒙东家收留,在咱们店里帮忙。我听说,当时她饿的皮包骨头,一身的武艺,却不偷不抢又绝不卖马,要不是咱们东家心善,也不知她现在还能不能活下来的。不过你还真别说,她那匹马我也见过,我不懂马,但是相马的都说是神驹。她平素来往各个地方也从不用驿站的马,只带着自己的那一匹,中途也不换马,偏生比其他那些换马的骑手速度还要快些。嘿嘿,我是不懂的,但她的厉害总是知道些。对了,你跟我来这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店里的其他人……”
赵掌柜一面把楚风往后院引,一面讲述着这些有关齐大的奇闻异事:“那齐大也是个奇女子了,能在马背上搭弓射箭,也能在平地上出刀夺人性命,所以她不用四处奔走的时候,东家也让她跟着府中的女眷出行,当做照应。几个月前元宵花灯的时候,有一个不长眼睛的醉汉在街面上骚扰府中女眷,旁边巡夜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动弹,这齐大两招就卸下了那醉汉的两只膀子……啧啧!她也是咱们东京城里一位颇有名头的人物了!啊!老黄老黄,留步!这位就是从杭州城来的楚郎君楚朝奉了!楚风,这是老黄,黄掌柜,咱们东京城里这一家店面归他管的,咱们东家真正的左右手。”
“老赵你又何必打趣我……楚郎君么?幸会幸会!早就听说了你的种种风采,不论是东家还是这个老赵,都对你赞不绝口的……”
……
……
被赵掌柜带着四下转了一圈,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物与地方。楚风真正记住的其实并不多。
他对人名、容貌方面的记忆有些差,一上午的时间被一大堆信息涌入,果然有些吃不消了。
这时候,他不免想起了范秋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兰心慧质。才能让她不单单记住这范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百口人的姓名容貌,甚至还记住他们的种种家世、好恶呢?
这恐怕,真的是一种天分了。
这种天分,楚风自问的确没有,如今只能尽力的记上一些。最起码黄掌柜、账房之类的关键人物一一记住了,其他的人物,只好慢慢熟识。
中午时分,黄掌柜有事情要忙,赵掌柜便带着楚风去对面的酒楼吃了顿便饭,顺便给对面的掌柜指了他的身份,告诉酒楼日后楚风再来的话,直接记账就好。
这样的公款吃喝楚风是从未经历过的,这时候未免有些不舒服,私底下跟赵掌柜说了。自己付钱就好。赵掌柜却笑道:“你怎么说也是咱们范氏书画行的一位朝奉,要是你出来吃饭竟然还要花自己的钱,那事情传出去,怕是其他同行都要看咱们店里的笑话了,于公于私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也是惯例了,你也不必介怀。”
楚风听了,这才应了下来。只是心里难免想着,日后还是少在这外头吃饭才好。
问了店内的伙食,听起来似乎也是不错的,但是并没有午饭……这个年代。真正吃午饭的人还是很少,好在一些为客人准备的点心茶水是随时供应的,倒也饿不着。
楚风随意的问了一圈,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在吃的方面打转,不免自嘲一笑,心想自己也真算是个吃货了。
又打听了店里书画的事情。赵掌柜笑着解释:“早就听说楚郎君你是画痴了,咱们店里的书画,你方才自然也瞧了个大概的,与别的店里差不多,分成个三六九等。寻常的书画不需要太过在意,楚郎君若是觉得有些意思,随时可以去库房找出来把玩,偶尔带回家也是没问题的。但若是珍品、大家之作这一种……这么说吧,楚郎君大可在库房把玩,但是就莫要随意带出来了。”
楚风听了连忙点头:“这是自然!万一不小心弄脏了、弄破了,那我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赵掌柜看楚风说的严重,也不免失笑:“倒也没有那样的严重,咱们做这一行的,说实话,即便是再怎么珍贵的书画,偶尔都会遇到些小问题的。好在咱们店里有高手行家,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跟黄掌柜说上一声,大部分的东西还是可以修补的。”
“原来如此。”楚风点头应下,心下对这些修复大师也是十分好奇的。
“楚郎君平素的工作,具体的还要依照着黄掌柜的安排,毕竟他才是这边的掌柜。但想必应该大多在鉴别方面的,以楚郎君的眼界和眼力,必定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楚风摇头笑道:“我懂的东西其实很少,只能是尽力去做、去学罢了。”
“楚郎君太过谦逊了。”
二人吃过饭,饮茶又说了几句话。提起那北上货物的损失,赵掌柜叹息道:“这事情归根到底还是我的责任,原本已经给东家递了辞呈,却被东家压了下来。唉!我是心中有愧啊!丢的货物怕是有几万贯的,我一辈子的工钱都还不起的。若是放到别的店家,直接拿了我去告官也不是什么做不得的事情。咱们东家仁义,我真是、真是……哎!”
赵掌柜说道动情处,直接红了眼眶。
低头掩饰了片刻,赵掌柜又抬头笑道:“好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