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步绾还没见着什么像样的猎物出现,最多是些乱跳的野兔。
步岑一连射中了三只野兔了,还是趁着每次步绾刚拉开弓的时候射出的箭,气的她怒着却也没招,谁让她拉弓比他慢了半拍的?
步岑气她也就罢了,一只野兔也不怕死了似的居然跳到步绾那匹马的蹄下作怪,步绾只想射中它,可不想让赛绯踩死它,那便太没趣了。
可在马上怎么也不好躲过去,她带着赛绯转到哪这兔子就非跟到哪。
害得她险些被赛绯甩下马。
却在这时,也不知从哪射过来一支箭,刚好将这只野兔射穿,而且是擦着马蹄过来的,技法很有准头。
四下瞄了瞄,也不见什么人,也就是说,那人离他们也并不近。
步岑惊叹于这支箭的精准,瞪大了双目想要寻出一丝马蹄马腿上的擦伤,可是事实就是赛绯完好无损。
“可有被伤到?”
也没过多一会儿,就见了程鹄骑着一匹黑马朝着他们过来了。
说着,也不忘去看步岑,“想必这位就是步岑少将了罢,在下程鹄,久仰少将大名。”
“程公子好箭法。”
程鹄被夸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才道,“比不得步少将,是在下班门弄斧了。”
步绾听不得这些,一早便骑着马到别处去了,待到二人反应过来,却发现早没了她的影子。
那头步绾却是跟着一头小野鹿进了林子里更深的地方去了,好容易发现了这么个大些的猎物,可不能放跑了。
虽说野鹿的目标比得野兔是大得多了,却也更难瞄准,它可比那几只傻兔子精得多,也会找地界儿藏身,很快,步绾就跟丢了。
恩,不负众望,也迷路了。
这若要说出去实在太丢人,明明是她死乞白赖非跟过来还夸下海口定是要猎出名堂,现下里却没了那些个豪言壮志,只想着怎么从这儿绕出去才是正经事。
本想原路回去,可偏偏步绾又是个不记路的,这可着实是难住她了。
拉着赛绯绕了两圈,马脑袋都被她给绕晕了,赛绯抗议似的打了个响鼻,步绾安抚地顺了顺马鬃毛,这才算消停下来。
索性下了马,将缰绳拴在一棵结实些的树上,盘腿坐在树下等人来找。
大概是坐了有半个时辰,步绾终是坐不住了,想是这林子太深,这会儿都没人进来。
等得不耐烦了,还是得靠自己。
翻身上马,选了左手边那条道直去了,希望能开辟出一条对的路。
“啊!”许是流年不利,赛绯被什么给绊了一下,步绾被摔下了马,也是该着她今儿得摔一次,光摔了也就罢了,还落到了陷阱里,不是土坑,是被麻绳网吊了起来。
此时步绾倒是更宁愿掉进坑里了,还能有办法爬出去,现下她也没随身带什么利器匕首之类的,弓倒是背在身后,可箭都在马侧两边的布袋里,这是作了什么业了要这么对她。
伸手使劲往两边扯了扯,这绳子还挺结实,想是用来猎野物的,对人还不至于用这么结实的绳子。
不过既然有人在此布了陷阱,那也必定会再过来看的,只是不知布下陷阱的人何时才会回来。
秋猎一共是五个时辰,结束后便是夜里的篝宴,这种布了陷阱的却都喜第二日再回来看成果,甚至三四日都可能,那她岂不会在秋猎结束都回不去了?没猎到猎物倒都没什么了,若是丢人丢到这份儿上那她步绾英明算是毁尽了。
咳,虽然她自来也没什么英明可言。
“步小姐?你这是……”
步绾在上头吊着有一会儿了,都要睡过去了,听了声响一个机灵清醒过来。
“荆,季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先想个法子将我放下去。”荆坵这时会出现别提多出乎她意料了,原来他也没走多远,在林子里徘徊来着。
别的且都不必说,先将她放到地上才是要紧事。
荆坵从衣襟里掏出了把匕首,随手一甩,匕首插进了树里,与此同时,吊网最上头那根绳子也断了。
步绾快落地的那一瞬荆坵刚好过去接住她。
然后又是纵身跃上去将匕首拔了下来,划了几下,缠在步绾身上的乱绳便都落了地。
“季公子怎的在这深山老林里头?”
深山老林的倒还真谈不上,平日里没什么人来倒是真的,也就赶上今儿是秋猎热闹些,这儿离市集还是很远的,很少会有人往这里跑。
“图个清净,有些事需要细想。”
步绾了然,“恩,皇城里头确不是个能清净的地界。”转念又接了句,“那你打算待到何时?”
“这两日便考虑出了这林子了,这些日子想清了不少事,也差不多了。”说着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无人,这才又道“我还是你荆坵哥哥,有些事便是逃避也没甚么用处的,只却不想无故累了你,今后你还是装着不熟识我便可。”
绕了这么一大圈儿,步绾求的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多大的事儿,说清楚不就成了。
连不连累的她也不在乎,过了这些年也难扯出什么名堂来。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便也不是心里头没数的,装着不熟又能怎的,不熟的人早晚还有熟的一天呢。
“还称你季公子便是了,正常往来你也别躲着我,反而不自然了。”
季凡笑着摇头,“出了林子我也不再回皇城了,估摸着也没什么往来了。”
步绾想了想,荆坵总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