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鱼轻声问道,:“听卫姑姑说,这些年来皇上一直都有给她写信,或许皇上也是在乎她的吧。”
“在乎?是可怜还差不多!”周姑姑忽的提高了音量,有些生气,:“她就是个有非分之想的臭丫头,皇上重情义,不忍对她太过无情,可她倒好,把这一丁点的施舍倒当成了宝贝似的,以为皇上在意着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瞧周姑姑的样子,她似乎是很讨厌卫姑姑,甚至有些看不起卫氏。
墨鱼蹙眉,试探性地问了句,:“您的意思是,卫姑姑对皇上有情?”
周姑姑倒也不避讳,她冷声哼道,:“可不怎么,她在王府长大,却偷偷地喜欢上了皇上,但娘娘您可别多想,皇上可看不上她,就是把她当成个下人而已。”
墨鱼倒吸了一口气,原来卫姑姑真的对皇上有情,只不过,她只能注定单相思着,他们二人的差距太过悬殊,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怪不得,一提起皇上,卫姑姑就特别开心……”墨鱼喃喃着。
周姑姑脸上的愠意渐渐淡了,她顺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娘娘不必在意卫姑姑这个人,但是,也别和她走的太近。”
“怎么?姑姑何出此言?”墨鱼立即来了兴致。
想起先前加了麝香油的安胎药,墨鱼仍心有余悸。
周姑姑无奈摇头。缓声道,:“奴婢信不过那丫头,总觉得她藏着心眼儿。或许是奴婢多想了吧,不过娘娘最好还是小心为上,别太相信她。”
墨鱼自然不肯信卫氏,经周姑姑这么一说,她就更觉卫氏可疑。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安胎药被动手脚一事道出,免得打草惊蛇。
“姑姑。您住在离宫多年,就没有出去转转吗?”墨鱼忽的问道。
周姑姑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摇头,:“奴婢老了,也不习惯外面,出去又能有什么意思。况且离宫虽不比皇宫,但规矩也是很多的,平日即使想出去也是很难。”
墨鱼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她不死心,接着问,:“那卫姑姑呢,她应该出去过吧,平时离宫总要采办东西的,想必这些都是她亲力亲为吧。”
周姑姑一口否定道。:“并不是如此,她常常派身边的人出去采买,若想出离宫。是要带着令牌的,这样门口的守卫才会放人,这令牌只有一块,由韩公公保管。”
墨鱼有些泄气,看来要出离宫还得如此繁琐,不过其实她倒也没想过要正大光明的出去。
“那离宫有什么侧门或是暗道吗?”墨鱼拿起了桌上的热茶。小口地喝着,假装若无其事地问着。:“离宫这么大,总不会只有一个正门吧。”
周姑姑思索了片刻,:“还有一个西门和一个南门,但是西门早已被封上了,而南门也是有守卫把守的,至于暗道,奴婢从未听说过,娘娘为何问这些?”
墨鱼莞尔一笑,:“随口问问而已,离宫建的如此恢宏大气,本宫对这里很是好奇,只是随便问问。”
她看起来风轻云淡,不动声色。
周姑姑听罢忍不住叹了声气,唏嘘不已,:“当初建成时的确是没的挑,只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受了不少风吹雨打,难免变了点样子,再加上这里人本就不多,现如今这里除了美景,就只剩下冷清了。”
她在这里长居多年,虽受的住寂寞,但也不免会嫌此地太过凄清。
她接着感慨,:“皇上许多年未再来过,这里的下人们也都逐年减少了很多,如今连离宫的守卫都只剩下二十余人,尤其是南门,就只留着两个人来把守,实在是不像样子,看来此地,是再也难复过去的气派了,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姑姑在感慨的同时,把离宫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墨鱼心底一动,南门只有两个守卫把守?
离宫的南门不大,出了南门之后就是一大片的山野,要想走出这片山野至少要耗上三天三夜不可,所以平时没什么人会想着从这出去,而守卫也就自然安排地很少。
墨鱼想要逃跑的心思蠢蠢欲动,只有两个守卫,那可就好糊弄地多了。
“只有两个人来把守?”墨鱼佯装出吃惊的模样,:“那可不太妥当,不知这些守卫们平时可会经常巡逻,或者是换班?离宫可是重地,一定要谨慎才行。”她加重了语气。
周姑姑道,:“这些守卫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班,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是会派人出来巡逻的,他们除了人少点之外,其他的倒是还好,都很守规矩,这一点,那个卫丫头做的倒是不错。”
墨鱼若有所思,有巡逻,有换班,看来还算是严格的,那若想买通他们,倒是极有难度。
周姑姑拿着帕子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她上了年纪,越发的容易犯困了,墨鱼见状,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起身告辞。
“本宫在此叨扰多时,也该回去了。”
周姑姑也跟着起了身,:“恭送谦嫔娘娘。”
回到松鹤斋后,如意的神色有些古怪。
墨鱼瞧出了她的异样,不解地询问原因。
如意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奴婢不明白,您今日为何要打听守卫的事情?”
自从上次墨鱼说出她有意逃离的事情之后,如意就一直惦记着此事,久久不能放下。
方才,在墨鱼问起守卫一事时,她更是起疑。
墨鱼愣了一下,她缓了缓语气,慢慢道,:“先打听一下而已,以备不时之需。”
“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