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拂袖而过,宜斓立刻带人跟上,一起去了储秀宫。
储秀宫,缓福殿。
当熹妃和宁妃等人到了之后,眼前的场景让她们不免吃了一惊。
汪答应一动不动地躺上榻上,精致的容颜不见半分生气,她似乎是睡着了,可是唤了她半天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直到宜斓上前察看,才发现汪答应已经自尽。
宁妃上前反复地探了汪答应的呼吸,很是震惊,:“她,她怎么会死了?”
宜斓捡起地上的空药瓶,闻了闻,:“估计汪答应是吃了这里的毒药才身亡的。”
宁妃自责不已,她只派人看住了储秀宫的大门,以免汪答应逃走,却未曾想过汪答应会选择自尽,如此一来,能够解救墨鱼的希望就变得渺茫了。
汪答应嘴唇略微发紫,脸色也很是难看,看起来像是中毒而亡的,她选择自尽是情理之中,毕竟她犯了弑君之罪,被发现后一定会落得个惨淡下场,还不如自我了结,还能少一些痛苦。
可是现在汪答应已死,又怎么能证明墨鱼无罪?
熹妃瞧着榻上的尸体,嫌弃地捂住了鼻子,退出了缓福殿,她不会在意一个嫔妃的死活,相反,汪答应的死反倒使她省了不少麻烦,她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现在人都不在了,你们让本宫该怎么查?”熹妃有些得意。
宁妃面色铁青,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是畏罪自杀了,若非有罪,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地赴死?”
汪答应年纪轻轻。却因错恨而毁了一辈子,宁妃难免会为她惋惜,只是汪答应自杀一了百了,可却给她们留下无穷的麻烦。
熹妃挑起眉毛,质问道,:“你怎知她是心甘情愿赴死,而不是被你们所逼迫的?说不定就是你们想用汪答应来顶罪。才害死了她。”
“熹妃。你不要信口胡说!”宁妃气极,:“我们只是想查出真相,怎会害人!”
熹妃的目光带着冷意。:“反正汪答应已经无法开口了,你们就别在她的身上破脏水了,要是你们能拿出证据为谦嫔开脱,本宫倒是愿意赏脸陪你们。如若不然,就少来叨扰本宫!”
说罢。她转身离开,出了储秀宫,汪答应的死,造成了现在死无对证的局面。熹妃已经下定决心,要定了墨鱼的罪。
如意心有不甘,还要追上去恳求熹妃。却被宁妃拦了下来。
“你还看不出吗,熹妃一心想要把这罪名扣在谦嫔头上。你去找她求情是没用的,熹妃是何等的铁石心肠,你就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如意的心被揪了起来,:“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能够救主子了吗?”
宁妃冷静下来,想了又想,:“能够压制住熹妃的也就只有皇上了,莫不如去一趟养心殿,看看皇上的情况如何,只要皇上醒了,一切就好办了。”
事到如今,只能求老天保佑,保佑皇上安然无恙。
在去往养心殿的路上,宁妃和如意遇见了行色匆匆的张海,张海在咸福宫门外停了下来,伸着脑袋往里面张望。如意见状,喊了他一声。
张公公回过头见到是如意,急忙过去,问道,:“如意姑娘,我听说谦嫔出事了,现在情况如何,娘娘可还好?对了,谦嫔娘娘上次差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好了。”
如意见他还知道惦记着主子,不免有些感动,停下脚步问道,:“是守禄的事情吗,公公都打听到什么了?”
宁妃疑道,:“守禄又是谁?”
张海赶紧给宁妃行礼,:“回娘娘的话,守禄是谦嫔让奴才打听的一个宫人,他在内务府当差,老奴已经把他的来历都打听地明明白白了。”
宁妃不明,墨鱼为何对一个太监的事情如此感兴趣,等如意给她解释了其中的缘由之后,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个叫守禄的太监与汪答应有关系!
那么也就说明,或许守禄也参与了谋害皇上的计划。
宁妃心思一转,抓住了张公公的胳膊,神色焦急,:“那你快说,那个守禄是个什么来头,可有什么问题?”
张公公怔怔地看着宁妃,有些慌乱,:“娘娘您先别急,待老奴慢慢告诉您。”他理清了思路,回禀道,:“据老奴所知,那个守禄总是独来独往,性子内向瞧着像是个老实人,但是,他曾经在廉亲王府当过差,而且还是廉亲王近身边的人,老奴总觉得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又是和廉亲王允禩有关,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想来这个守禄也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宁妃点了点头,有了主意,:“这个守禄来历不明,又和汪答应有交集,一定要严查他!张公公,你可否带人去把守禄抓过来,就说是奉了本宫的命令,内务府一定会放人的。”
汪答应能够进宫来谋害皇上,想必不会是孤军奋战,她名义上的养父汪大人想尽办法送她进宫,而内务府的太监守禄,很有可能就是她在宫里的内应。
要不然,她一个小小答应,哪里能弄到夹竹桃的花瓣,又怎会有自尽时用的毒药。
张海听罢,恭顺地应下了,:“既然是娘娘吩咐,老奴这就去办,要是此次能够帮到谦嫔娘娘,奴才一定去把守禄绑过来,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如意忙谢道,:“公公,此事至关重要,关乎着主子的安危,一切就有劳公公了。”
宁妃有了几分希望,虽然汪答应已经无法开口,但好在还有一个守禄,事情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