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觉得有些烦乱。
这种突然间的烦恼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以前他没有什么烦忧的事情,就算是丢了孟家继承者的身份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是现在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百倍,让他有些心浮气躁,心里烦闷至极。
看着忐忑不安的孟津,龙博知道现在他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暗恋许久的女神突然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一样,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这种感觉对于一个还处在初恋中的人尤为强烈,而刚好孟津就是在这个年纪。龙博思忖了一晚上,料定孟津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妙音被漠后送给梁王。
至于这个消息的真与假,又何必去在意?孟津只要知道这个消息,就不会去多想这些!
“孟兄,真想救妙音姑娘?”龙博咳嗽一声,问道。
孟津苦恼之际,听到龙博如此一说,两眼放光,“三弟,你有办法?”
龙博故作沉思,许久后才抬起头来,“漠后无德,残害忠良,宠溺亲臣,惑乱朝野。如今漠后更是企图让妙音姑娘一个小女子去行此荒唐之事,简直就是愚昧至极……”
听到龙博这么说,孟津连忙捂着龙博的嘴巴,又拉开车窗帘看了看四下,发现无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三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如若传到漠后耳里,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龙博冷哼一声,“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所畏惧?你连说几句话都这么瞻前顾后,又如何能救得了妙音姑娘?”
提到妙音,果然孟津整个人又变得不一样了,虽然如此,但依旧能够看出他对漠后权威的那种畏惧。男睦锒即蛏狭艘桓隼佑 h缃裨诔之臣早已经学会如何明哲眎砹耍那些信誓旦旦忠于漠国江山的忠臣们坟头上早已经长满了青草?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如今无权无势,在家族里没有地位,还要忍受叔父长辈们的唾弃。不要说违逆漠后了,就是这孟家家法,也足够我喝上一壶的。我孟津如今是什么情况,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孟津有些黯然,又是长叹一声。
龙博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没想到孟津居然对自己如今的状况有一个这么清楚的认识,他虽然纨绔,可是却不愚蠢。不过这样反而很好,有时候利用一个傻子和利用一个聪明人完全是两种效果。孟津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说明他并不愚钝,事情反而好办很多。
“孟兄本是孟家嫡子,继承孟氏家业名正言顺,如今怎么会说出如此毫无志气的话来?”
孟家冷哼一声,“嫡子,又当如何?父亲病重多年,孟家看起来族长是我父亲,可所有商行生意都由我叔父孟铁做主。叔父是个权欲极重之人,对我父亲这个族长之位早就起觊觎之心了,我若不是放荡不羁,这孟家上下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如今我能安然无恙,还能享受这风花雪月,美酒佳肴,岂不是也落个自在!”
“孟兄心中难道没有不甘?”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如今我纨绔一日,还能一日自在。若是我惕励自醒,怕是叔父就要想办法除掉我了!如此嫡子,做得岂不冤屈?如今的漠国早就摒弃的礼制,漠后当朝,对老氏族百般打压,恨不得把整个漠国都改姓洛。叔父又极力巴结漠后,我父亲也越来越拿他没有办法,我又能怎样?”
龙博眼里的惊讶变成了一种震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龙博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孟津了。不由得怀疑起来自己是否有真的了解过这些看起来纨绔的家伙!没想到看起来混沌度日的孟津,竟然如此的清醒。他不仅仅知道自己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还明白自己该怎么更好的生存,他忍受别人对他的蔑视与屈辱,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或许成为今时今日的孟津,也并不是他所想的。龙博不禁有些同情起眼前的这位充满着忧伤与无奈的氏族公子来。
叹息一声,龙博道,“孟兄难道就打算如此混沌度日?就算能安逸一时,可凡事总有尽头。如今眼看妙音姑娘遭逢此劫,孟兄安能做到熟视无睹?”
孟兄闻言低头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这位看起来纨绔不堪的败家公子,如今忧郁而神伤,仿佛判若两人。他虽然衣着华贵,吃着山珍海味,住着五进大院,可内心却是孤独的。此刻的他展现了他或许从来没有向外人展现出的一面。许久之后,孟津抬起头来,对龙博抱拳道,“三弟,坊间早有传闻,梁国大军得已败退,全赖三弟计谋。求三弟救我!”
见孟津如此,龙博有些犹豫起来。他本意是利用孟津的,可是如今孟津却对自己如此的推心置腹,更是将心中苦闷一吐而空。这需要多大的信任?龙博有一种感觉,孟津仿佛并不是为了妙音而来找自己的,他找自己的目的仿佛就是让自己来帮他解决问题。他再一次打量着孟津,这次看去又觉得和以往的孟津大不相同了。
“你是让我救你,还是救妙音姑娘?”龙博突然问道。
这话问得孟津有些疑惑,他有些不解,“救我?救妙音姑娘?不能都救吗?”
“我是想知道,妙音姑娘在孟兄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
“若是只能在我与妙音姑娘之间选择一个,请三弟救妙音姑娘!”孟津几乎不假思索的道。
看来孟津对妙音倒是不像作假。龙博叹息一声,“看来孟兄对妙音姑娘用情至深,救人救己其实关键不在龙博,而在孟兄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