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敬乾听完一叹,“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以后有时间,也要多回来看看。”
说罢又跟祁容嘱咐了几句,祁容也便低头应着,男人之间的关心和嘱托,总归带着更多的无言和教诲,宝七在旁边静默的站着,没多久就随着祁容离去了。
要收拾的东西并不算多,这么多年祁容一个人在这边住着,除了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装饰都几乎没有,最多的可能就是书房里的那些书了。
祁安带着几个下人,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好了,这些下人也是祁容这些年留在祁府的眼线,此时要走,自然也会带一部分,芸儿和贺兰都背着包裹,花惜也收拾了随身衣物等在旁边。
喜儿非常局促的站在宝七面前,低着头很是担心被丢在祁府,那样的话她似乎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少奶奶,喜儿做牛做马,都愿意服侍少奶奶,少奶奶您千万不要将喜儿一个人留在这里……”
喜儿的哭诉,让宝七看了祁容一眼,无声的默契,动了动眼眸,宝七这才开口道,“你在这里,的确也是不好呆了,就暂且跟着我们过去吧,等会儿过前院儿的时候,我再差人跟夫人说一声。”
“谢谢少奶奶,谢谢少奶奶。”喜儿感激涕零,好一通躬身激动。
宝七本以为要走喜儿多少也会有些困难,没想到祁夫人根本不想搭理她。也没费多大力气阻挠她们,尤其对喜儿,更是不屑一顾,眼睛里都带着厌恶,传话的下人也没多留,得了回应就退下了,宝七这边得到消息,心中略有思索,面上倒是平静,点点头看了看喜儿。众人上了马车。这在祁府的日子,也便结束了。
行了不久,马车在一座颇有气势的府宅前停了下来,青砖红瓦。围墙高耸。沉浸着一股岁月的锤炼。朱漆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静安府”的匾额,反倒格外崭新。大门两旁,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守在空寂的府宅前,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主人的到来,随着马蹄的答答声,空旷中的回音显得特别清晰。
宝七跟着祁容一起架了马车,入眼的便是这番情景,府宅的巨大和古韵气势,都超出了宝七的想象,虽然整个宅邸周围,都围着一层寂静,如同久未擦拭的宝剑,内敛而不失光泽,沉稳而气派的坐落在这里,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这里曾经有过的繁华和富贵。
祁容沉沉的望着匾额,温静的打量过四周的环境,又见宝七带着几分诧异,这才轻轻开口,“静安府,看来皇上,当真是花了心思。”
宝七听得心中微怔,没有反应过来祁容口气中的含义,身后的花惜等人也已经下了马车,无不惊讶的抬头仰望,被这府宅的气韵深深震撼。
芸儿走到宝七身边,看过一圈忍不住一声惊叹,“哇,皇上可真是太恩宠大少爷了,赐了这么大的一座宅子,这气势,丝毫不比相国府的差啊,连匾额都是新挂上去的!”
芸儿一番感叹,说中了大多数人的内心,此时停下马车,那一瞬也不由得被这座府宅吸引了注意,惊叹着,感慨着,恍惚间有人吆喝了一声,大家别愣着了,收拾东西进府了,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
跟着咯吱的推门声,朱红的大门徐徐拉开,高悬醒目的匾额下,一行人拉着马车,跟在宝七和祁容身后,终于进府了。
入门旁侧,便是一条曲折的游廊,阶下的石子铺成漫长的甬路,路两旁的空地上,布满了青黄交错的杂草,连石子路上,都被路旁的延长的杂草覆盖了半边,足见无人居住的时间之久。
当中一条青石路直通厅堂,青石路两侧同样布满了错落的杂草,杂草从石子路中生挤出来,依旧把石子路铺的看不清原貌,青石路的另一侧通往府宅深处,再往里便能看到成排的青瓦平房和空荡荡的大马鹏。
一行人顺着青石路朝前走,行了大约两百步才到厅堂的位置。厅堂有四扇暗红的房门,中间的房门还贴着封条,去丝毫没有半分败落之感,侧廊的木窗雕刻着精致的菱花纹,安静的阳光下撒着旁边大树上的斑驳树影。
厅堂之后,便见得一座独立的影阁,顺着影阁再看,便是规整有致的大四合院,远远的正方坐北朝南,正好对着宝七一行人进门的方向,气势恢宏沉稳端庄,随眼一看,便能感受到整个府宅的气派和规模。
随着四合院往外看,半月门通着三处旁院,遮挡着假山和树木,便已经看不到更远处的架构,只能看到数条延伸出去的青石路,一直通往远处高坡的亭阁方向。
宝七一行人停在正房院前,这里的每个门上都贴着已经泛黄的封条,上面的字已经模糊,隐隐中昭示着当年这些豪华的背后,经历了什么。
“这是,哪里?”
宝七发怔的望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声音发轻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蒋府。”祁容淡淡的回答。
蒋府?
宝七听着这个陌生的名称,并不知道蒋府是哪家,她看着祁容,对方淡然的表情明明毫无波澜,不容置质疑的确定和自信,侧面迎着午后的阳光,白的发亮,宝七还想问从何得知,张了张嘴还是换成了别的,
“这里以前,定然也是个富贵气派的人家,想来皇上赐予你,也是想了却这这家当年查封的旧事吧。”
祁容凌厉的眸色微微一敛,好似被宝七的话激起了什么波澜,很快又变成了温润清淡,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