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获救
就在燕天南心里一喜,觉得无比放松时,忽然只觉得耳朵一疼,禁不住大叫起来,原来,趁他放松警惕时,关碧悦竟然使足了全身的力气跳了起来,狠狠地咬住了燕天南的耳朵,简直要将自己吊起在他的耳朵上一样。丁四手一停,看到阿碧像一只凶狠的母狼一样,死死地咬着燕天南的耳朵,鲜血正顺着她嘴角流下来,丁四心里一急,大刀向燕天南手腕砍去,这大刀真是锋利无比,手起刀落,一下竟把燕天南的手腕给砍断了,燕天南当时就痛得昏了过去。
等丁四旁边捕快跑上前去将燕天南牢牢捆住时,关碧悦嘴里还咬着他的半个耳朵,她头发乱得不成样子,脸上也是一片脏污,嘴里流的血不知道是燕天南的还是她自己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双手被绳子捆在背后,双脚也用绳子系了起来,她又脏又臭,站在丁四面前像是吓傻了一样,不会流泪,不会说话,但是丁四却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阿碧,没事了。”然后,阿碧就昏在了他的怀里。
回忆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丁四手心不由汗浸浸的,尽管五六年过去了,但今天想起来依然让人情不自禁心跳加快、紧张无比。他看了一眼玛瑙,她正睁圆了眼睛,认认真真等自己往下说,模样娇俏而可爱,丁四展颜一笑,又开口说道:“也算是老天庇佑,最后我还是把阿碧救了出来,而燕天南和董易飞最终被绳之以法。”他嘴里的往事甚是平淡,但玛瑙聪明无比,单从他脸色就看出来了这段往事是如何给他留下深刻的记忆,她满嘴苦涩,心里无比酸楚,原来在丁四的生命里,有这么多是她所不知道的,所没有经历的。
丁四又在一旁轻声说了:“自从那时以后,我就在心里发誓,再不让阿碧受一点委曲,再不让她心里难过,这一辈子,我跟她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他这话一出口,玛瑙就脸就刷地一下白了起来,她是聪明的,到现在丁四讲这段往事的意思她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她的心事丁四是怎样知道的?他既然知道,为何却没有一点犹豫,就这么干净利索地推开了自己?难道她就如此不堪,让他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她正在失魂落魄,又听到丁四低声说道:“玛瑙,你也是个好姑娘,如果我有幸,你也愿意的话,就把我当作哥哥吧,咱们以后就是和亲生兄妹一样的。”
玛瑙的泪珠不由夺眶而出,她心里又是酸楚又是难过,不由扑到丁四怀里,抽噎着说:“丁大哥,丁大哥,能认你作兄长,我心里是再欢喜不过的。”可嘴里说着,泪水却不停使唤一样不住往下流,打湿了她的前襟。
丁四也不推开她,任她在怀里哭个不止,等她终于哭累了,从自己怀里挣出来,肿着眼睛看向远方时,才又轻轻问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把我当作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玛瑙,你到底是谁?林正道到底又是谁?”
他这话一出不啻于晴天霹雳,玛瑙刚缓过的脸色立马又白成一片,她哆嗦着嘴唇说道:“丁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我不明白。”
丁四看向玛瑙的眼光温和而有力,嘴里的话清晰而坚定:“玛瑙,一开始你跟林正道告诉我,你们是林中风的侄辈,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林正道为人豪爽,颇对我脾气,再加上为了知府大印被盗之案我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所以一直对你们深信不疑。那日你放飞风筝,让我想到那晚大印被盗时的凤凰有可能是风筝,后来你又将我引到了顾长远那里,再接着林正道帮我打探消息说,寒易有可能就是泉州一个无赖赵一寒,他家里老娘跟三个孩子便住在窝棚区,后来你又帮我打探知府后宅,当得知我没有精力顾及怡红阁的案子时又主动帮我探听消息,现在又在我被人袭击时救下我,你和林正道一直在暗中帮我,让我相信寒易不是盗印的主谋,盗印的必是其他人,但是,你和林正道到底是谁?”
玛瑙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快,她完全没有准备好就被丁四一席话说得不知如何应付,她喃喃地说道:“我是玛瑙呀,丁大哥,你刚不是说过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妹一样,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丁四诚恳地说:“玛瑙,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否则也不会跟你说这番话了,但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吧?”
玛瑙看看丁四,依然只是说:“我是玛瑙,丁大哥,我一直是玛瑙。”
丁四见玛瑙依旧坚持,望着玛瑙的眼睛说:“玛瑙,你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怀疑你和林正道的?”
玛瑙不说话,但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定定地看着丁四。
丁四身上的衣服已被海风吹干,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自从我来到泉州后,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我一直没有时间静下心来细想,吴海先入为主,认定是妖道作案,结果真的抓到了寒易,而且寒易居然承认了一切,他所承认的与吴海原来设想的惊人的相似,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利用吴海这种心态,先找了一个替罪羊,指望着速速结清此案,而这人,不是阮元就是张汉生,但据我分析,阮元可能性大一些,只不过我没有抓到真正罪犯,不敢打草惊蛇,在这其间,你和林正道帮我不少忙,使我确信,寒易盗印是无稽之谈,然后,我又根据你的暗示,想到了有人用风筝蒙混作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