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汐低头愣神了许久,才缓缓道:“姐姐,她也曾害过你么?”
我点头淡淡道:“若非如此,我又怎能识得她的真面目。”
如汐犹豫了一瞬,“那靖安…靖安他…”
我冷冷道:“靖安是体弱不错,可若悉心照料,不会有大碍,若不是她有意为之,靖安不会死。”
如汐一惊,抓住我的胳膊道:“姐姐,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告知皇上?是她害死靖安,皇上一定会重处她。”
我心中一时有些悲凉,“我虽知是她,可是却无证据,毕竟太医也说靖安是得了风寒病重不治,可是靖安如何得的风寒,如何拖到无法挽救的地步,也只有她才清楚,这笔账,我迟早会与她算。”
如汐叹道:“姐姐心中什么都清楚,却还可这般忍耐,若是我,怕是无法做到。”
我转而看着她,肃然道:“这便是我今日将这些告知你的原因,你与亦颜姐姐都是我要保护的人,日后对她有所提防便是,可是万不可表露于面,惠妃心思缜密,她与姚芷懿不同,撕破脸于我们没有好处。”
如汐紧紧咬着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的出这样的真相于她而言很难接受,毕竟她与惠妃同住几年,惠妃又善于伪装,骤然知晓她的真面目,自然难以置信。
待我要离去之时,如汐突然抬头道:“原本的那串手钏,姐姐可带来了?”
我摇头道:“你如今有孕,我自不会让那东西靠近你,待时机成熟,它会是扳倒惠妃的助力,你只管安心养胎,万事小心。旁的事,有我。”
如汐眼中泛着泪光,哽咽道:“姐姐…”
我安慰道:“宫中人人都在算计,我亦如此,只是,我还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靖安命薄…你的孩子,我一样疼惜,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生下孩子。”
从永信宫出来时,却是偶遇了惠妃。
我微笑着与她行了平礼,问道:“姐姐这是要出去么?”
惠妃面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道:“闲来无事,想着去庆华宫看看黎修仪同靖翊,妹妹去探望如汐妹妹了吗?”
我颔首道:“正是,未曾想到会偶遇姐姐,当真是巧。”
惠妃浅笑道:“妹妹向来与我同心,想必是我们有缘吧。”
我笑着道:“谁说不是呢,自我入宫以来,姐姐便对我照顾有加,多有维护,我自然是与姐姐同心的,只是不知姐姐是否还向着妹妹呢?”
惠妃笑容不减道:“妹妹如今虽已及妃位,可仍旧与从前一般谦和,我自然向着妹妹,华仪宫虽倒台,可不知哪一日便会东山再起,我与妹妹自然是一心的。”
我含笑道:“如此妹妹便放心了,正是因为相信姐姐,我才会求着皇上准姐姐照料如汐妹妹,否则,我可万般不放心的。”
惠妃温声道:“如汐妹妹与我同住多年,我待她自会如亲妹妹一般,妹妹放心便是。”说罢顿了顿,又轻声道:“妹妹撤了姚贵嫔的绿头牌,姚贵嫔却并未闹起来,倒是奇怪,想必这些时日,她的性情也收敛了许多。”
我不露声色,故作叹息道:“我也正觉得奇怪,依着她的性子,怎会如此安静。”
惠妃道:“若不是转了性子,岂非又有何诡计不成?妹妹可要小心着才是。”
我颔首道:“多谢姐姐提醒。”
辞了惠妃,回昭阳宫的路上,玉缘不禁道:“华仪宫确实奇怪了些,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我冷笑道:“惠妃也巴巴的盼着我去一探究竟呢,华仪宫此次是让人意外了些,不过我可不会中了惠妃的套。”
容瑾了然道:“奴婢便知道惠妃不怀好意,无端端的说起华仪宫,便是想撺掇着主子去华仪宫寻姚贵嫔的麻烦,谁又知道华仪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蜿蜒的石子路,缓缓道:“华仪宫既能沉得住气,那我便等着看,她能忍多久。”
玉缘担忧道:“惠妃虽别有用心,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知华仪宫是否又有何诡计…”
我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前我已被她害过多次,如今还怕了她不成,不论她想做什么,我都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