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周韦彤这一次真的是面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
君沐璃说了什么?
母亲?父亲?
……死?!
……代价?!
父亲不够,周家不够,他还要她母亲的命?!
似是被吓到了,周韦彤脸色惨白的几乎透明,脚步踉跄,盯着君沐璃,哆嗦的道:“……不……不……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么狠…不可以……”
狠吗?
在别人眼里,也许君沐璃是够狠,但又有谁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残缺?
多年下来,疯狂的恨意在他身体的每个毛孔疯长叫嚣,若非存有一口气,他怎能撑这么多年?
一念起,注定拔刀见血!
……
t市大街,因着南方温暖的气候,这里的人们生活的似乎都很闲适,树荫下随处可见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下棋聊天的人,慵懒之景,与皇城的喧嚣有着天壤之别。
不理外界纷扰,心境平和,莫雨沫和萧弃偶尔会外出走走,走过熟悉的街道,心生温暖。
路过儿时上学的那条路,巷子口,莫雨沫买了一杯速溶咖啡递给萧弃。
莫雨沫说:“这家店的咖啡很好,小时候我和一一常喝,她喜欢焦糖玛奇朵,我喜欢卡布奇洛,你尝尝看,也许你也会喜欢。”
萧弃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大概因为是莫雨沫儿时曾喜欢的东西,喝惯了原磨咖啡的人,此刻竟觉得速溶咖啡尤胜原磨。
大街上行走,遇到转角,莫雨沫说:“怎么会这么快就走到头了呢?若是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声音很轻,似是低声呢喃。
萧弃看着她,忽然想起07年莫雨沫似乎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时她说想一直走下去,然后回到过去……
立身街头,阳光把莫雨沫的影子拉出一道阴影,有着独属于她的冷漠。
“沫丫头……”有人在人潮中喊莫雨沫的小名。
那声音,有着记忆中熟悉的踪影,莫雨沫循声望去,见一位老人正在不远处朝她挥手。
“认识?”萧弃没有忽视莫雨沫嘴角忽然涌现的微笑,虽然很浅,但她是真的在笑。
“嗯。”声音明显轻快了许多,莫雨沫对萧弃说:“他是我爷爷的好朋友,种了一辈子茶,所以我们都叫他茶爷。茶爷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以前还跟他学过茶艺。”
偶遇曾经疼爱她的长辈,感情亲厚,莫雨沫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因为太突然,她需要时间去适应。
……
那天,人潮涌动的大街上,茶爷拉着莫雨沫,态度亲昵,宛如亲人。
茶爷虽然拄着拐杖,但身体比起其他同龄的老人,要硬朗的多,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拉着莫雨沫抱怨道:“你这孩子,听你妈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再怎么远,逢年过节总该回来看看吧?”
莫雨沫出事那年,对莫家来说是一场噩梦,不愿意承认女儿“死”了,于是,若有人问起,陆雅便说:“我女儿很忙,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样的话说的多了,就连陆雅自己都以为,她女儿真的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当莫雨沫真的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回来,陆雅的高兴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