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理朔依依不舍地将燕阳送上车,是送了一程又一程,恨不得随她去了。这头宵王府里。理福允是一事未除又来一事。
杨孝和山匪的拉锯战还在上演。宵王府里看似宵王和理栋皆在京城,府中已空。众人皆道是王府和这场纷战是撇得一干二净的。殊不知暗地的指挥者却是这从不抛头露面的宵王表侄张易天,更不知他就是金蝉脱壳的理福允。
燕阳的事情把理福允弄个措手不及,只得冒着风险让人进了郡王府打探情况,更是给理朔指了条道路才算暂且放心。
直到了四月下旬,杨孝才占了些上风,占住了一个山头。山贼四处相通,机动性强,活捉的匪徒也不多。尽管只占下了一处,但算是让杨孝的第一场战役有了个下台阶。
捷报传进京城,宵王才算是可以打道回府了。这理栋倒是乐不思蜀的样子,只和京城里的子弟们厮混。
理栋在京城玩得是风生水起,贵族子弟无不乐意和他往来。人都道宵王世子随和大气。也是时常出入太子府。太子府中还有一个常客,年纪也甚轻,名唤姜恺,此人就是大将军姜敖的长子。
当年还是北王的理昭基为了拉拢姜敖,正逢姜敖丧偶,将自己年纪尚轻的长女鲁远郡主下嫁给了他。鲁远郡主一直无所出,将姜恺视为己出。年纪轻轻已经封忠武将军,正是少年得意。
他素来不甚喜欢南清郡王世子理朔,觉得理朔虽是个大气的,但城府颇深。唯有栋为人爽直,倒是很对脾胃。对理栋口中之全州也是心向往之。
全州的战事已告一段落。杨孝的嚣张之气被打掉了一些。消停了好一阵。山头占领之后,也不是日日派兵驻守,不久复被山贼占了。杨孝实在是无可奈何。
这才知道全州的特别之处。这全州向来是罪人流放之处。四处皆是荒蛮,这山贼要单靠强剿灭,终是春风吹又生的。宵王在一是大力开荒,发展当地经济;二是对贼人采取打压和拉拢两条路子,算是清净了。
再者,这回与杨孝对手的此山贼并不是彼山贼。他并不知晓,真正的对手,是一直未曾出面的宵王府。
宵王回府后,自然是高兴。去京城收获颇丰,全州战事暂消,皇帝也没有找到对王府下手的把柄。理栋虽说在京城,面上乐不思蜀,但回到全州府中才是真正的惬意。见到津玉很是开心。
津玉说道:“世子好久不见,我道你在京城中被谁绊住了,舍不得归家。”
“津玉妹妹在这,我怎么舍得离家?”
津玉说道:“呸,我道你去了这么久,去了京城长了多少见识了。回来还是拿着我打趣。”
理栋神秘道:“看这是什么?”说着把手里的一副卷轴打开。只见图中,青山黛水间,晨光氤氲,忽明忽暗,忽远忽近。只道是人间仙境。
津玉看呆了,爱不释手,看那刻章却是当朝隐士伦一所做,更是喜不自禁。理栋看了得意。说道:“我就知道姑娘才是喜欢这幅画的人,我给花了好大的劲才求来的。”
说着又凑上前,指着山中一屋说道:“得个一心人,两人日日对这美景,你织布来,我下田;你抚琴来,我吟唱。这番人生才叫真实好。”
津玉说道:“你说便说,扯什么你与我?”
理栋笑道:“姑娘好生小气,我不过就一个比方。”
菀宁的烦恼事却还没消停。虽然说王妃不再面上强迫她嫁于那个表兄胡景,但实际上却是处处将两人往一处去撮合。平日的座次安排、大小事宜两人均是一样的。底下人皆当他俩必成一对。让菀宁更是痛恨胡景。心里发誓,除非是死,也不会和这个胡景说半句话。
那日菀宁也是推病,胡景听她身上不舒服,到她院里给了送些补品给她。却被他拒之门外,待他走了,把他送来之物通通扔的干净。想着胡景姑侄的逼迫,再看张易天的气宇轩昂。理福允自年前开始兴兵对抗杨孝,一扫平日自信中带有的低沉,愈发高傲神秘,让人神往。
不久就到了宵王生辰。宵王有心大肆庆祝一番。
钱书宾一早就去贺寿。钱钊自然也跟去。钱钊这几年对菀宁郡主还是念念不忘的,他见父亲和宵王走得越来越亲近,想着要是能再提出和津玉的婚事,估计父亲是不会做太多反对的。
早听说王妃有个侄子叫做胡景,对郡主有意。只是郡主看不上他。给拒绝了。钱钊异常高兴。心想着,那日在世子理栋房中一见,莫不是菀宁有意与自己。
择日不如撞日,若是晚了一步,后悔都来不及。不如就在寿宴上提出。于是他好好倒腾了一番自己,只觉得人模人样,喜气洋洋。
到了晚间,宵王设宴。子女们都出席。因钱钊这几年来得勤,也不避着,和理栋和理福允坐在一列,坐在一排末位的还有一个胡景。
钱钊也无意看歌舞,只拿眼睛盯着菀宁郡主。胡景更是拿眼睛瞧菀宁。菀宁今日穿了件淡蓝色衣裙,外头披着紫色纱衣,只衬得玉颈粉面,娇艳高贵,雍容柔美。心想着,若是真能得这么一位美娇娘温存一日,就是再烫手的山芋,哪怕明天就跟着王府一块给抄家流放,都是甘心的。
钱钊也处处防着胡景,看他也盯着菀宁瞧着不放,心里忿忿。越看越下定决心,等筵席进行过半。斗着胆子从席上下来。站在中间,恭恭敬敬的就给王爷行了个礼。王爷很开心,以为他是要说些好听的。
钱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