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有些吃惊,欣喜中更有担忧:“庄子上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才能出得去?”
“这个院子不大。丫头就我们几个,外加几个看门的婆子小厮。这个楼台侧边就有一扇门,常年关着,因为围墙高,也没有人守。我寻着明儿个晚上把他们支开,我们从这边出去。”
燕阳看着她,觉得这个人又亲切,又是似乎从来不认识,有些害怕。五年的等待已经磨去了她的热烈的期盼,这一刻却来得太快,有些不真实。
画莲看她复杂中透着茫然的眼神说道:“太子曾和我说道,‘要是公主殿下不信我,便和她说嫣儿若是还和小时一样爱哭闹,那就把她丢下也罢’。”
燕阳一听,笑了出来。
南清郡王要是得知她不辞而别,或者说是逃跑,会是怎样的情景。但是能和兄长见面的欢乐让人顾不得去想那些。
第二天,燕阳只是嚷嚷着,要出去走走,去集市上逛逛,众人当然不许。又是劝又是哄。
夜幕渐渐来临,燕阳也越来越不安。
今天是画莲当值。燕阳还是自顾着吵闹。画莲哄了又哄。闹腾了许久才睡下。众人也才心安。
夜里,画莲轻轻地叫醒燕阳,燕**本一刻都没睡着。两人轻轻地起来。经过外间睡得两个丫头房间。又轻轻开门。只听到画芍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问道:“是谁啊?”
画莲说道:“是我,起夜。”
两人到了院子里,躲过值夜的打瞌睡的小厮。来到侧门。燕阳心咚咚地跳。幸得画莲紧紧攥住她的手,她才得以心安一些。
门打开之后,一股新鲜的空气从夜幕中飘了进来,燕阳只觉得风虽是暖和,但却吹得手脚冰凉发抖。出了门,画莲轻轻地掩上。
燕阳呆呆地看着,逃离的激动让她的魂魄飘飘的,感觉在头顶上看着这一切,而不是亲身经历。原来逃离王府竟然是这么轻松的事情,比当年逃离皇宫轻松许多。
画莲拉着她拼命地跑。画莲是有点武功底子的,跑得也快。燕阳就不行了,娇生惯养的,幸好世子为了让她身子结实些,还让她不时动动筋骨,就这样,不出半里路,就非常吃力了。
画莲干脆把她背上跑。
荒郊野外的,燕阳着实担心。画莲也背不动了,两个人牵着手,往前走。天蒙蒙亮的时候,还没有找到镇上,画莲估计自己是走错路了。也不能往回赶了,说不定一回去就被王府的人逮回去了。只得拉着燕阳继续往南走。
清晨,总算是到了有人家的村子里,雇了辆马车,继续朝梁县赶。
燕阳是被装扮成小男孩的,脸上还涂了些灰尘,赶车的人看了一眼说道:“呦,这男娃好生俊俏。”画莲无语,心里想着总不能弄点什么把公主的头装在里面才好。
到了傍晚,赶车人将她们放在一处客栈里说道:“小姐,我这就回去了,我还得连夜赶回家。你去梁县太远了,不如晚上在这里歇息,明天再找车子。”
画莲心急,说道:“我给你加钱,你连夜赶路。”
“那可不成,我也不指着你的钱发财,家里老小等着我回去。”画莲要买他的马车,他也不肯,说是家里养的老马,舍不得。画莲只得软磨硬泡的。幸好出门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银两。花大价钱买下了马车。
画莲在外头赶车,燕阳在车里头坐着。街上众人侧目,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赶车确实是引人注目的。
出了镇子,一小路处,忽而后面急急赶来几匹马。几个男人嘴里吹着口哨就要赶过来了。
画莲看着不对劲,抽打马匹奔跑,无奈马车速度不够那几匹马,一会还是赶上了。几匹马拦住了马车。一共五个男人。看着就觉得腌臜无比。画莲面色不动,轻轻地对马车内说道:“公主莫要惊慌,无论发生什么,切莫伸出头来”。说着把马车停了。
“小姐,怎么自己驾车啊,不如,我替你如何?”一个眼角处一颗大痣的男人说道。其余几个一阵哄笑。
“多谢了。你我互不认识,只望各走各的路。”
“一人赶路孤独,何况是一个佳人赶路。”说完,其中一人就要上来掀开马车帘子。画莲急忙抽出剑阻止。
其中带帽子的家伙说道:“呦呦,还挺烈性。里面坐着是谁,你家小姐?让哥们几个瞧瞧,是啥模样?”
“休得无礼,若是要钱,给你们便是。只求你们让开。”画莲说完,解开钱袋子丢在地上。
“钱我们是要,要不是你出手阔绰,我们不会跟到这里来,但既然来了,我们是钱也要,人也要。”
说完,就要上前。
“慢着,”画莲说道,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他。画莲看这条路,来去都被这几个人堵着了。过往无人,如今夜色渐黑,更是不利。一个人若是对付一两人盗人还有点胜算,但是这一伙人五个人明显不是对手,要是强来,必定吃亏,自己一死是无所谓的,只是还有个公主在里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莫说自己死去,就连哥哥的性命一起搭上,都是不够的。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拖延一刻是一刻。或许有路人来也说不定。
“我也不是殷实人家的,只不过是平常百姓,你们如何说我出手阔绰?”
“你刚刚和马车老板讲价钱的时候,我可是看着的,一匹马车,你倒是花了十匹马车的价钱,你说可不是阔绰?”一个瘦子说道。
画莲连连叫苦,没有想到,这样也能惹祸上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