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妃定了定,说道:“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就把话给说清楚了,你们都给我听清了,安乐就在这里,这就是安乐,如若谁还要异议,一律杖毙!”太妃拍着椅子扶手怒道。
屋子里的人都跪下。
“你们不是不知道,王府刚经历劫难,险些就是灭顶之灾。若不是王爷周全,整个王府,谁能活下来。如今,大家安好,但降了封爵的警示还在,一个个就如此猖狂了起来。整个王府,还有你们的母家,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差错,谁都不能独活。如今,只当小心做人,谨慎说话,互敬互爱,为王府中人,就应该有王府的体统!闹出个不像样的来,我是不得不损一个而保全府得。若从今日起,谁对此事还敢有异议,或是还闹出别的争端出来,惹出半点闲言碎语,休怪我无情!”
话落,众人皆答:“是。”而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燕阳回到怡然斋,想着的却是柳侧妃今天会怎样,是不是又得关起来了。难道说,自己确实是个害了她的“小妖精”。
柳侧妃确实是给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中午,王爷回府听说了柳氏发了疯,冲撞了太妃,大骂了安乐。这边给母妃跪下道歉,转眼就到了柳妃的院里,给了她个大嘴巴,抽着她眼冒金星,血沿着口角流出来。
“你这个贱货,给你脸面,你偏不要。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安乐没救了,我才行此事。你该得的,全部得了,兄弟几个如今更是体面着,前些日子才从衙门里将你二哥捞出来,你们一路的货色。一个在外吃喝嫖赌,一个在府里闹了几出,你还没有够,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给了你个侧妃,你就如今放肆了。你若是不肯认这个安乐,我就成全了你,随你的女儿一同去吧!”
柳氏自进府就惧怕王爷,平日就有千言万语,皆不敢说出来。这会子狠了心说道:“我女儿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随她去也罢!”
“你若是要去,早些说,送出府,送回你家,干净些。也让你的几个兄弟知道,王府所给的,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二)
元宵一过,宵王妃就派人来接王津玉。原是同王建德说好了的。王津玉愈到分离那天,愈是不想与父亲分离。觉得自己要进王府的要求过分了。
王建德一直送到山下。从轿子中看到父亲送别时的没落样,心里一酸,眼泪不由地流下。
父亲一生坎坷,为商、流放、为匪到现在暂且安定。没能享受多少人间欢乐。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么一个女儿,而自己竟因为一念之想,就离开了父亲。
有些事,当你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拼了命的要去得到。等真的就在眼前了,又开始瞻前顾后,后悔不定。
(三)
再次进王府,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兴奋,眼也是红肿的。拜见过后,王妃看了,只当做没有看到,让人赐座、上茶。说道:“盼了王姑娘许久,这回总算是接过来了。这么冷的天,路上可别着凉了,先喝口热茶。”
一会,几个郡主都过来见王津玉。陶然郡主最为开心,拉着她的手,使劲晃动着:“年前,我就听母妃说要接你过来,与我们同住。我可盼着、可盼着,今儿个,你才算来了。”
王妃笑道:“是啊,你可不用再回回来问,把我的头给问疼了。”
上次来,也不算是正式见过,这回几个姐妹给津玉引荐。打头的菀宁郡主是见过的。菀宁冲她微笑得点了头,算是见过了。接下来就是年少一点的琪玥郡主和紫佳郡主,再就是陶然郡主,琪玥郡主、紫灵郡主一个穿浅葱一个穿淡紫,一个面盘圆满,螓首蛾眉,肤如凝脂,一个瑰姿美目,仪静体闲。三人互相见过。
陶然郡主自然是不用再见过的。自己挑了个离津玉最近的位子坐下了。
和王妃、郡主们说着话,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如今已经成真,真的要在这王府中住下来。融进王府的圈子中。看着王妃可亲又有些疏远的笑容,那笑容不再像第一次那么让人温暖,菀宁郡主从和她见过之后,就再未发一言,而琪玥和紫灵看着虽然可亲,但也不多说话。只有陶然还是小孩子心性,不断调节气氛。
一会,侧妃陶氏和三个妾氏也进来见过王姑娘。
陶氏即是陶然的母亲,长得比王妃漂亮,穿着虽然稍素,却显清丽貌美,面比花娇,纤腰微步,般般入画,王妃原先看着丰容华饰,但与之一比,却显得稍作刻意。
这陶侧妃原是二品大员之女,宵王封王之时,先帝闻得陶家小姐为一美丽奇女子,又曾公开仰慕理仁将军的盛名,欲将指给理仁作双喜临门。但理仁不受,为糟糠之妻不可抛。虽然妻子张氏身世不高,但为人贤良淑德,必是要立为王妃的。若将陶氏立为侧妃,也是委屈了陶氏。
没有想到陶氏竟无谓,认为宵王乃情深意重之人,更是下定决心,下嫁为侧妃。这么些年,宵王对她既敬又爱。但陶氏一直安分克己,绝不逾越王妃半分。
津玉见过这侧妃,侧妃冲她嫣然一笑,真若山中桃花开,津玉看着,忽然心下安定了些。
“今天,也算是来得齐了。王爷虽未到家,前日来了家书,也叮咛我不要怠慢了姑娘,姑娘以后就住在梧桐苑里,早前就收拾好了。往后与各位郡主们也有得一处去了。”
“梧桐苑?那里好,我可喜欢。”陶然拍手叫好。
“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