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心疼的叫道:“我的石头,我的石串。”
初心从地上爬起,帮助摊主找寻散落在街上的石串和石头。摊主则一手拽住事故的罪魁祸首,一个穿着鹅黄色镶红色宝石袍子的男子。摊主找他理论,那个男子好像喝醉了酒,脸上微微熏醉之色,头发不扎不束,男子站也站不稳,身子晃晃悠悠,他半眯着的眼睛瞧瞧摊主,又瞧瞧打翻在地的摊子,然后手摇摇摆摆指着正在地上忙着捡石头的初心,道:“是她,是她撞翻你摊子。”
摊主道:“明明是你喝醉酒撞的,还赖人家姑娘。”
酒醉男子摇晃了几下头,身子向前冲几下,伸手指着摊主,道:“谁喝醉,是你喝醉才是,我问你,我撞上谁?”
摊主道:“那位姑娘。”
酒醉男子道:“对,我撞上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撞上谁?搀”
摊主道:“姑娘撞翻我的摊子。”
酒醉男子大拇指竖起,道:“老板心中不是挺明白的,明明是那位姑娘撞翻你的摊子,你应该找她,而不是拽住我。”
“哎呦,看来你没喝醉,忽悠的本事挺大。”摊主仍旧死死抓住他衣服不让他走。
酒醉男子也不挣扎,他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身子不停摇晃着,连带着头发一甩一甩。
初心在地上捡拾一会,看差不多,有些石头可能滚到街角,一时半会找不到,于是便罢手,回到摊子边,伸手将捡回的石串和石头还给摊主,然后抱歉道:“对不起,老板,实在对不起,将你的摊子打翻,您算算,看损失多少,我赔给您。”
酒醉男子一听,立刻叫道:“你看,人家姑娘都承认,还决定赔钱给你,多好呀。”
摊主看着他摇摇头,转脸对初心道:“姑娘,对不住,明明看见是他撞你,可这个醉鬼不肯承认。我也是小本生意,赔不起,所以——”
摊主看着这么一个漂亮可人的小姑娘,有些于心不忍,说话语气变得平和。
初心将钱递给摊主,笑道:“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您把他放了吧。”
摊主接过钱,心满意足,便放开醉酒男子。
初心准备去找西弇,谁知那个酒醉男子抓住初心的胳膊,道:“姑娘,姑娘。”
初心见是他,问道:“什么事?”
酒醉男子将自己的脸从头发里摇晃出来,初心见到他脸的一刹那,整个身子像是被雷劈到一样,愣愣呆呆,一动也不能动。
酒醉男子见她没有反应,又摇晃一阵子她胳膊:“姑娘,姑娘。”
初心呆呆望着他。
酒醉男子见她还是没有反应,索性拖着她往前走去,初心没有反抗,一步一步抬脚跟着他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出集市走出城,来到郊外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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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海边。
衣纱依偎在步辰殇怀中,开口轻轻问道:“辰哥哥,你还爱着衣纱吗?”
步辰殇身体明显一震,衣纱感受到他的变化,然后苦笑道:“辰哥哥不爱衣纱了。”
步辰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能骗她,如今的自己心中只有心儿,只能够容得下心儿,只有心儿的一举一动一娉一笑才能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当他从心儿口中得到衣纱和自己儿子消息的时候,他更多的是愕然,还有无尽的担忧。害怕因为这件事情心儿会误会他,会认为自己不爱她。只有天知道,他对心儿极尽疯狂的爱,他越发觉得在感情方面,他越来越像绝煞一样偏执,他甚至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哪天会为得到心儿而大开杀戒,伤害别人。至于如今对衣纱的感情,他不是不关心,不是不爱,更多的是将衣纱和临泣一样,看作自己的亲人,最亲最亲的亲人。
见他迟迟不回答,心中已经明白,她苦笑一笑,道:“不爱了,衣纱知道。”
“我——”步辰殇无话可说。
衣纱的身子往他怀中又靠靠,步辰殇收紧自己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辰哥哥,你爱弦月吗?”
步辰殇没回答,对于弦月,他没有太多的感情,她既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妻子,便不能对她不管不问,那样太欺负人了。
“衣纱知道,你不爱她。”
步辰殇没有否认。
“衣纱还知道,辰哥哥爱的人是姞初心。”
步辰殇身子震动一下,眉头蹙起,手本能将衣纱的身子推将出去,虽然力道不大,却足以令衣纱彻底死心。
“哈哈哈!”衣纱突然笑起来,她亲口问出心中疑惑,眼见步辰殇失态的表情,不用他亲口承认,她已经明白。她没有泪水,大概泪水在以前的日子里已经流干,如今,只有绝苦的悲笑才能表达此时她自己心中的苦与伤。
步辰殇怔怔望着她,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怨,看着她的苦,看着她的悲,看着她的绝望,好似他又回到一百多年以前衣纱被绝煞伤害之后,她眼中流露出的不甘、苦楚、悲凉、绝望、怨恨……
好久,好久,
终于,衣纱发泄完,眼睛望着步辰殇:“辰哥哥,衣纱想亲耳听见你的回答。”
步辰殇望着她好一会,语气坚定的说道:“对,我爱她,我步辰殇爱姞初心。”
那一刻,步辰殇释然,终于不用在衣纱面前假装,隐藏自己对心儿的感情。
那一刻,冷衣纱释然,终于可以彻底死心,结束一百多年无尽的苦苦思念。
衣纱轻轻开口:“衣纱和辰哥哥之间已经说清楚,从此,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