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帧的手一顿,打了这么多,是有什么事么?
她又看了看时间,几乎是不间断的打过来的。
她心里更加疑惑,想着是不是打一个过去问问,有什么事,手机拿起来了,她又不动了。
荣帧想到了前些天莫辛对她说的话。
既然都已经放下,那就没有必要在联系了。
说离婚后,或者分手后的男女,还能做朋友的,荣帧觉得,这个很难。
起码,对她来说,是很难的。
也许,那些一直都过得不错,没有矛盾,没有伤害,只是在相处过后,发现两人不适合做夫妻,而更适合做朋友,这样的夫妻可以做到在离婚后依然做朋友,甚至没有了婚姻这个枷锁的束缚,两人的相处会变得更加的融洽。
可是,要让荣帧把一个给自己伤害对于甜蜜的男人当成朋友,她肯定做不到。
她觉得,傅薄洲也做不到。
自己利用了他,骄傲的傅薄洲,怎么还愿意时不时的见到自己,想起不愉快的过去呢?
就算他愿意,他身边的荣暖,也肯定是不愿意的。
所以,既然要放下,那就放得彻底点吧!
荣帧原本想要拨出去的动作,变成找到删除键,直接把来电记录,删了个干干净净。
她起床,洗漱,然后走出酒店房间,下楼到了餐厅。
anne,莫辛,炎恒,早就已经在等她。
见她来了,炎恒笑着和她打招呼,“早。”
荣帧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下,而后笑着回应,“早。”
炎恒细心的帮她把桌上的餐具摆好,“快吃早饭吧,我点了皮蛋瘦肉粥给你,之前端上来的时候还有点烫,现在应该差不多能入口了。”
荣帧心里一暖,眼前这个男人,在任何时候,都对自己关怀备至到连些小的细节,他都能照顾的很周到。
荣帧道谢,慢慢的开始喝粥。
炎恒先是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情,后来,莫辛和他聊起了工作,他的视线这才从荣帧身上移开。
荣帧吃了两口,就抬起了头,她安静的听着两人对话,好像是在说一个什么新项目。
anne一直在拿着手机,不停的摆弄,像是在和人聊天,荣帧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勺子搅拌,后来,目光不知怎么,就落在了炎恒身上。
也许是因为平时她见的,多是他温和的笑,亲切温柔的样子,所以,在看到他面无表情,严肃的和小舅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的时候,荣帧竟然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随即,荣帧就笑了。
她只看到他温暖的一面,那是因为他愿意把他不愿意对着别人的那一面,全无保留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他是那个温柔的炎恒,同时,他也是炎氏集团董事长。
荣帧记得,以前听小舅闲聊的时候说起过,炎恒成为炎氏总裁的时候,也才二十岁的样子,那时候,炎氏刚刚经历了一次重创。
这样的家族企业,根基深,势力自然也是很大,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早年事业刚刚开始的时候,炎家老爷子培养了自己的一批心腹,后来,事业越做越大,当年和他一起拼死拼活闯天下的毛头小子们,也都成了有家有室,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贪婪之心,就只会越来越大。
到炎恒爸爸接手公司的时候,这种弊端就开始显露出来了。
都是元老级的人物,集团内部势力四分五裂,炎恒爸爸虽为董事长,却处处受着牵制,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的施展手脚。
集团内部亲信,帮派,谁都安排自己的亲戚来公司上班,他不允许的话,白了头发的老头子,会把他堵在办公室里,扯着嗓子,把以前的陈年旧事,全部翻出来说一遍。
从还没有你的时候,老子和你老子一起创业了,那时候有多难多难,一直说到你生下来之后,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多可爱,怎么长大了,就变得六亲不认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炎恒父亲真的是有心无力。
集团内部一团混乱,哪里还谈什么经营。
那时候的炎氏,完全就已经快要捉襟见肘,徒有一个空壳,只靠着以前的老本,在苦苦挣扎罢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元老级的董事伙同公司财务卷走公司项目上的一大笔资金,则成了压垮炎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炎家老爷子急火攻心,一下病倒了,炎恒父亲则被外界的舆论和公司的悲忧外患折腾的团团转,短短数日,就急白了头发。
“你知道么?”荣帧记得,那时候小舅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自己,“阿恒在国外,学的并不是管理专业,他最大的爱好是摄影,因为炎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炎父竭力反对他学这个,为此,父子俩闹的很僵。”
“后来,是炎老爷子拍了板,同意阿恒学习摄影,但是只给他三年的时间,三年后,他就必须转修管理,以备日后接手企业。”
而炎氏出事,正好是炎恒学习摄影的最后一年。
炎老爷子在医院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打电话给阿恒,叫他马上回来。”
炎老太太心疼孙子,“家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叫阿恒回来有什么用,依我看,就让他留在国外吧,把家里能动的钱都拿出来给他,让他永远不要回来!”
“说得这是什么狗屁话!”炎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炎家正到了最危难的时候,身为我的孙子,炎家的长孙,怎么能和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