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接踵而至,曹操的使者来到了彭城,依旧是当初在寿春作为朝廷代表的程昱。
程昱满面春风,彬彬有礼,与在城门口迎接他的名扬、简雍等人一一致意,然后众人来到郡守府。
不同于见面时的彬彬有礼,众人坐下后,程昱便开门见山,询问当日董承被劫的情形。名扬继续之前的说辞。
程昱追问道:“金将军当真不知道是谁劫了董承?”
名扬冷笑一声:“难道先生知道?”
程昱说:“我相信将军不会失信于丞相。毕竟这个交换你不吃亏。”
名扬说:“我确实是个讲信用的人,但我不对曹操负责。关于董国舅被劫走一事,先生与其长途跋涉来问我,不如好好去兖州搜寻一下,有没有什么流贼草寇在境内活动,竟敢坏丞相的大事。”
程昱说:“李典将军已经开始在边境地带搜查了,若是将军有什么线索,一定及时告知。我们合作找出董国舅,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名扬笑道:“合作是一定的,但是务必各守边界,贵军若是越境,也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程昱正是想说,李典需要越境搜查,没想到被名扬一下堵住了嘴。他心思一转,很快就做出反应:“将军这句话可不像合作。”
名扬说:“我这么说已经很客气了,先生不要破坏现在的气氛。我好不容易可以压住心中怒火,交出董国舅如剜我心头之肉,如今又丢了董国舅,还不知道丢在谁手里,我心中的急,先生是否能够体会?”
程昱仔细观察了一下名扬的表情,然后缓缓点点头,说:“好吧,我会把情况报告给丞相,之后希望我们通力合作,尽快把朝廷钦犯捉拿归案。”
名扬不再说话。简雍见气氛尴尬起来,就说道:“不如先休息一下,我已吩咐下人略备酒菜,以尽地主之谊。”
程昱却不愿意多留,他辞谢了简雍的好意,即刻返回兖州。
送走程昱后,简雍悄悄地问名扬:“曹军看来搜查极严,董国舅若是还在兖州境内,必须迅速转移到这边来。”
名扬说:“他现在很安全,曹军找不到他的。”
简雍默默点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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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边境,两军对峙,名义上都是搜寻董承,实际上是防备对方。只是曹军是真的想找到董承,而彭城军只是装装样子。
每天传来的军报千篇一律,名扬就像听新闻联播一样每天听一遍汇报,也就没有别的事了。他在彭城过得倒也自在。
名扬一直住在郡守府,如此过了半月有余,今日夜间,有人求见名扬。
名扬疑惑何人深夜来访,侍从说:“来人自称成好。”
名扬淡淡一笑,叫侍从将客人带到自己这里来。
成好,也就是郭嘉,他的装扮又有些变化,今天他一身紫衣,衣袖飘飘,脸上蒙了一层面纱。让人感到别扭的是,他的左耳后别了一朵金花,本来就偏女性化的他,显得更妩媚。
名扬开玩笑道:“怎么今天没有扮女装?”
郭嘉摘了自己的面纱,说:“女装只是变装的一种,掩盖身份就够了。”
名扬又好气又好笑。这位人称“鬼才”的郭先生,说话方式太像女人。鉴于他的相貌,倒也合适,甚至有些赏心悦目。
名扬和郭嘉坐定后,名扬向他施礼,郑重说道:“先生多次助我,从之前登云阁之行,到相府里救董国舅,再到这一次劫人,我深表感谢。”
郭嘉说:“大家相互帮助,不必言谢。”
“我还没有帮上什么忙,深感愧疚。”
“我们就如同犀牛和犀牛鸟,你负责开路,我负责帮你捉虫子。”
名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比喻有意思。”
但笑完之后,名扬又说:“可我们似乎没有到这个程度。”
“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个关系。犀牛鸟从来没有和一个固定的犀牛建立共生关系,反之亦然。”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名扬对郭嘉说:“我们找个地方把董国舅藏起来,以后让他改头换面,隐居起来。”
“你又好的建议吗?”
“不如去江东吧。历史上,曹军从没有进入江东的土地,董国舅或许在那里可以安度一生。”
“不错,把董承送走,也算去了一块儿心病。反过来说,董承一直活着,曹操的注意力就总是在东南,官渡之战就难以发生。”
“官渡之战?对呀,话说历史上官渡之战应该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名扬在心里算着时间,但官渡之战的时间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虽然不能完全按照历史时间来比对,但时间差不多到了。如果官渡之战无法发生,曹操就很可能无法统一北方,历史进程就会改变。”
名扬皱了皱眉头,说:“不统一,战乱的时间就会拖久。”
“想加速统一,你为什么不马上投降曹操,岂不更快?”
“我支持刘备而已,并非不支持统一。”
郭嘉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名扬也知道不能再谈论这个话题,他想起另外一件事:“你知不知道真的血诏在哪里?”
郭嘉一愣,淡淡地说:“不知道。这种东西最好不要再出现,你还想引发一阵腥风血雨吗?”
名扬直勾勾盯着郭嘉,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郭嘉感受到名扬的不信任,他毫不在意地说:“那东西像毒药一样,拿着它的人容易被迷惑,也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