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潞袁汶的家中,袁续、袁汶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名扬以及袁潞。 名扬在庐江的所作所为,都已经为袁续、袁汶所知,如今再见到名扬,袁续和袁汶表现得更加尊敬。
袁氏旁系子弟对袁术称帝感到的不安甚至恐惧,在袁续、袁潞和袁汶身上明显表现出来,可以猜想其他旁系子弟也都是这样的情况。
四人围炉而坐,名扬为他们讲述现在的局势。
袁术一旦称帝,曹军必定来攻。淮南军虽众,即使可抵挡一时,终究会败给曹军。袁术有叛逆之罪,朝廷必定要追究其罪,其罪之大,当灭九族,到时必将牵连诸位公子甚至更多的袁氏旁系子弟。
留下与袁术一起抵抗曹军?淮南军必败,旁系子弟会随着袁氏直系一起遭遇灭顶之灾。
逃走?往哪里逃。往北倒是可以投靠袁绍,但是要穿越大片曹操的统治地区何其困难。往南,蕲春郡和庐江郡都是淮南士族自家底盘,袁术若倒了,他们岂能容下袁氏子弟。江东孙策恨不得袁术早点灭亡,更不要指望他们了。
留下和逃走,对于这些袁氏旁系子弟来说,都是希望渺茫,换句话讲,他们已无路可逃。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只能等死了?”袁汶说。
袁潞问道:“我们向曹操投降,充当内应?”
“你们有什么利用价值吗?”名扬反问袁潞。三个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
“如果有这样一种情况,或许你们可以保住你们的族人。”
“什么情况?”袁汶急忙问道。
“把淮南交给孙策或是其他反曹的诸侯,用你们这些旁系子弟的生存做交换。一方面,把首罪袁术交给朝廷,朝廷便无继续讨伐淮南的理由。另一方面,占据的淮南的新诸侯必须有能力与曹操对抗,才能阻止曹军进入淮南。”
袁续听了半天,这才说话:“孙策有能力对抗曹操吗?”
名扬毫不犹豫地说:“他有能力对抗曹操。而且到时不止有他对抗曹操,蕲春郡、庐江郡都将一起对抗曹操,甚至淮南的三十万大军,至少有十万将一起倒向我们。”
袁续觉得名扬说得简直就像在说梦,他不敢相信:“蕲春郡和庐江郡如何会帮助我们?三十万大军怎么会有十万人倒向我们?”
名扬扫视三位袁公子,他们三人脸上充满紧张、怀疑,但掺杂着一点点希望。他低头想了想,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放在三人之间,让他们拿去观看。
袁续拿起印章,翻过来观看印章的铭字,三人都大惊失色。他们一起抬头看向名扬,问道:“你是朝廷的上将军?”
名扬正色道:“我是朝廷钦命的上将军金名扬。”
“金名扬?”袁潞仔细回忆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袁汶思索片刻便想起来金名扬的事情,说道:“那年主公欲与吕布联姻,来寿春做媒人的就是金名扬,后来带兵攻入淮南的也是金名扬。”
袁潞也马上想起了自己听过的传闻:“金名扬是当年徐州的上将军,屡屡以少胜多,战胜曹军,你真的是那个金名扬?”
袁续听得目瞪口呆,两手一松,印章掉在地上,吓得他急忙伏身捡起来,双手奉还。
名扬接过印章,依然保持着自然的笑容,他对三位袁公子说:“三位兄弟,不必惊慌,我是金名扬,也是胡德越,只要你们继续当我是兄弟,我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
“可是金将军,你来淮南是为朝廷做内应的吗?”袁续鼓足勇气问道。
名扬说:“是的。”
“那么你是曹操的人?”
“我不是曹操的人。”
“曹操是朝廷的丞相,你为朝廷,不就是为了曹操吗?”袁续说话越来越大声,“那你刚刚还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吗?”
“不。”名扬紧紧盯着袁续的眼睛,锐利的目光让袁续一下安静了,“我来给你解释为什么蕲春郡、庐江郡会帮助我们,淮南军凭什么倒戈帮助我们。”
名扬将自己的来到淮南之后所做的事情,自己的大部分计划也向他们和盘托出。庐江郡已经在名扬的掌握之中,不必再说。蕲春郡和庐江郡相似,由蕲春当地大族皇甫昙担当郡守,名扬没有见过皇甫昙,但猜想他应该与纪如意的想法相同。到时可能一封书信就能搞定。即使丢了蕲春,名扬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那里易攻难守,得了蕲春也很有可能会丢掉。
至于淮南的军队,正由李丰在给中层军官们做工作,用金钱收买,用道理劝说,用美好未来吸引,总之李丰用尽所能,要让这些出头无望,又感觉淮南未来希望渺茫的军官们为自己所用。李丰自己曾对名扬说过:“淮南三十万大军中有二十万人不愿与曹军作战,我有把握让至少十万人阵前倒戈,再努力一下,多十万人也是有可能的。”他最后又加了一句话:“到时,还需要你金名扬的名号。”
做最坏的打算,李丰没有能够让淮南军倒戈,还有孙策的六万部队可以使用,到时刘备和自己的部队混在曹军当中,里应外合,也可以击败曹军。因此,即使展开一场血战,胜算也是很大的。
听名扬说完,三位袁公子心里有底了,相互看了一眼,就放松了许多。
名扬继续说:“袁氏本来是汉臣栋梁,袁术却僭越称帝,使袁氏蒙羞。你们若不想与他一同背这个黑锅,就要想办法除贼立功,清理门户,重新树立袁氏大旗,得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