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元倾城哭的梨花带雨,“百善孝为先,先王驾崩之前,我远赴宁国,错过了与父王相处的最后时光;又失信于父王,未能保全姐姐,是以上天才降祸于大华呀!”
“公主?”红婵忐忑的安慰着元倾城,偷偷偏头去看元霄的反应。
元霄木然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倘若元倾城想凭在太祖面前的一场失态痛哭就想扳倒他,那她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可她这样将所有罪过揽到自个儿身上,又什么个什么缘故?
“昨日先王托梦与我,说华国的战祸皆是因我而起,既是因我而起,也只有我自赎其罪才能结束!”元倾城话说到一半又痛哭起来,“我实在是华国的罪人!”
“那先王可有指点公主要如何才能得到上天的原谅?”红婵语带焦急的问道。
元霄的脸上渐渐泛起一阵寒意,他已经隐隐明白了元倾城先发制人的目的。果然,元倾城抽抽噎噎的说道:“先王……先王要我在太庙祭奉先祖……三年之内不得离开半步,以示诚心!”
“哼!”元霄冷哼出声,这种托梦的鬼把戏他在民间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时候早不知玩过多少次了,以为他会信吗?
可他不信,不代表群臣不信,天下人不信。太庙里说的话都是直达上听的,谁敢在这里说谎?公主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是真的了!
“难怪先王在时华国受万国朝拜,先王一驾崩就战火连连,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好在先王庇佑,及时提出了解决之法!”
“最近战祸连绵,老臣还担心这是不吉之兆,既有先王在旁庇佑,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群臣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一直沉默的元霄越听脸色越阴沉,忽然沉声道:“既是先王的指示,那我们也不能违背,只是姑姑千金之躯,又大病初愈,住在这冷清的太庙里,只怕身体吃不消……”
既然已经收到预想的效果,元倾城也渐渐收敛了泪势:“事关华国大势,即使要本宫奉上性命本宫也在所不辞,又怎么会在意这居住条件的苛刻艰苦呢!”
这会儿她倒懂得奉献自己了!元霄恶狠狠的看着她,心中暗想道:你以为躲在太庙里我就无可奈何了?痴心妄想!我倒要看看你这金枝玉叶能撑多久!
“那既然姑姑都不在意,孤王也没什么好为姑姑担心的了!来人,去浣玉宫把姑姑的东西立刻都搬到太庙来,”元霄满眼威胁的对元倾城一字一顿的说道,“侍奉先祖的事,可是一刻都不能耽搁!”
元倾城也了无畏惧的回望回去:“的确是耽搁不得!”
一个是自幼在皇宫里娇生惯养的弱公主,一个是在街头巷尾受尽欺凌的油滑遗孤,不同的个性,不同的生长环境,却因为骨子里都流着元氏祖先不屈的血液,两人的眼里都迸发出一种几乎要将对方撕碎的狠光。
元霄原计划是要在太庙上宣布他和元倾城的婚讯,结果被元倾城捷足先登,变成她要苦守太庙,祭祀的事也草草走了个过场就算结束了。
“等什么时候先王又托梦给姑姑说先祖已原谅姑姑了,姑姑可一定要及时告诉侄儿!”不用更多的威胁,光是那眼神中的不怀好意,元倾城就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绝不会好过,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境地,再恶劣又能恶劣到哪里去呢?
“这个贱人!”一回到寝宫,人了一路的元霄就彻底卸下伪装,将屋里的古董名器彻底砸了个干干净净,“孤王要立她为后她不知感激还宁愿留在太庙那个破地方,好,孤王就让她住,住到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太庙两个字为止!要不是因为她的姿色,孤王早就把把她扔出宫外自生自灭了!她还不知好歹,等她将来求我,孤王就让她连个浣衣的奴婢都不如!”
元霄说到做到。
元倾城一直是宫里唯一的公主,所以宫里的规矩就是最好东西都要送到浣玉宫里。元霄继位之后,规矩略有修改,虽然送过去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却也一定是最上乘的。而如今,元倾城挪到了太庙里,可规矩还是没有变。这也就意味着,所有分给元倾城的东西元倾城根本用不到。
浣玉宫虽然是元倾城的地盘,但由元霄的人派重兵把守,元倾城得不到允许压根拿不出来任何东西。元霄成心要为难她,且不说会不会同意让她进去拿东西,光是这个申请的过程就漫长曲折的她都完全可以从别的宫里借用了。
太庙的建立是为了祭祀祖先,既然不是人住的地方,条件也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这里墙皮薄,门口宽阔,在这酷热的夏天还好说,要到了冬天,可怎么熬?
“元霄是成心要逼死我们!”红婵气急败坏的说道。这种炎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天气,元霄一块冰也没有让人送来也就罢了,竟然还限制了她们的供水,这不是成心要热死她们吗!她倒是无所谓,可元倾城自幼娇生惯养,哪一年的夏天她宫里不是凉如深秋,如今这种窘境,她可怎么受得了!
相对于红婵的火大,元倾城倒是平静的很:“至少少来一只苍蝇来打扰我们,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难道公主真的甘心退出,让那个元霄在外面胡作非为!”
“我都没急,你急什么!”不同于红婵的急躁,元倾城对政治的事并不想多谈,“我们来的匆忙,那小鹦鹉还留在浣玉宫里,也不知道有人喂没人喂……”
那只绿衣鹦鹉已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