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之下,虚空结界,一片朦胧的黑暗中。
墙壁上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亮,平滑的石地上闪动着一大一小的影子。
只见凌子桓走到穷奇的身后,忽地眼前一亮,找到了插在穷奇后背肋骨上的千骨索。
黑中发红的毛皮上有一个发着白光的创口,由一条纤细的白色锁链延伸到墙壁上。
穷奇耷拉着眼皮,似乎看懂了一二,厉声喝道:“你这小矮子想干什么?不怕我一口吃了你!”
说着,穷奇伸长了脖子,张开血盆大口,流下稠稠的黏液。
“是不是把这根锁链拔掉,你就能脱困了?”
凌子桓没有理会穷奇,只顾得研究那条束缚穷奇十六年之久的千骨索。
穷奇先皱紧了眉头,后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不屑,“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获取我的同情,帮助你离开这里吧。”
“告诉你,这条千骨索由一千个强壮男子的脊椎炼化而成,坚如磐石,非一般手段根本催断不了,你玩这种小把戏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更何况,你们人类不惜残害同族而造出来的东西,只为了囚禁我。哼哼,我便不屑再让你们人类来搭救我!”
凌子桓听完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条千骨索竟沾满了整整一千人的鲜血,着实让人心寒。
随后,他扭头仰视着穷奇,见它表面做作,事实上根本没有吃凌子桓的打算。
想到这里,不仅对这只上古神兽又敬佩了几分,而且更加坚定了此刻的信念。
现在的凌子桓根本提不上一口真气,就只能用蛮力试试看了,淡淡说道:“你忍着点啊。”
说完,他便试着用双手拔取穷奇体内的千骨索。
只听得“嘶嘶”一声,凌子桓手掌传来阵阵刺痛,但对于一个修道之人,这点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凌子桓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右手手掌心浮现一个“梵”字,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隐隐散发一点的微弱的金黄色光芒,眨眼间便被千骨索的灵力压制下来。
而此时,凌子桓已是满头大汗,面目略有抽搐,双手仍紧握着那根千骨索,狠狠地往外拔,却丝毫没有动静。
哪怕毫无可能,他却默默咬着牙,忍受着,不为别的。
半饷,凌子桓手掌割破,流下汩汩血液,浸染了那根苍白色的千骨索。
“你傻呀,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废掉的!”穷奇怒不可遏地吼叫道,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在密闭的空间里久久回荡,赤红色的眼珠瞪得大大的。
凌子桓从容不迫,依旧用力拔着千骨索,丝毫不在意双手的疼痛,缓缓说道:“我本就是废材一个,在人生中最痛苦和茫然中无奈地选择了这条路,却在这条道路上死死挣扎着,拼搏着,还要学会阿谀奉承,见风使舵,适当时候还要装聋装哑,忍气吞声。”
“有时候,我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像是一个人了,那样的日子活得真累,就让我放纵一次吧。”
“难道这小矮子真的想救我出去?”穷奇暗暗想道。
穷奇看在眼里,凌子桓双手沾染鲜血,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从关节处滴落下来。
这时,穷奇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低哼一声,扇动右边翅膀,一股强大的力道拍在凌子桓的身上。
凌子桓站立不住,抛飞出去,跌倒在地。
穷奇一动不动,静默不语。
片刻,穷奇眨了眨赤红色的眼睛,漠然道:“我们做笔交易吧!”
凌子桓听了这话,呆了一下,半天不知道是何意思。
半饷,他隐隐觉得这穷奇大抵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又或许这地方真的暗藏玄机,再凭一己之力帮它脱困。
无论是人是兽,十六年的囚禁都是数不清的漫漫长夜,在黑暗中生不如死。
凌子桓暗暗瞥了眼跟前的穷奇,见它粗暴的外表下似有一些深沉。
“这家伙,看来也挺有意思!”凌子桓嘴角微微翘起,默默想着。
穷奇并不需要凌子桓开口同意,接着说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听我说完。”
“我现在没兴趣知道你这小矮子的来历,但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帮你离开这儿,而交易的条件我待会儿再说。”
凌子桓喜形于色,忙忙问道:“什么办法?”
穷奇徐徐道来:“往你背后的左手边有另一条隧道,直走过去就是玄清宗的剑冢,那里有世间难求的上古神剑、?剑、灵剑,大多皆由洪荒初期天地运化而成。”
“每一件神兵都有一个故事,只不过光阴轮转,剑的主人和他们的故事长埋地下,但每一件神兵都赠给后人无穷的力量,也随之带来更大的杀戮和战争。”
“为了避免各种族因争夺这些上古神兵而造成无谓争斗,玄清宗祖师爷牺牲百年修为创下这地下剑冢,又有北狄灵族挞风子设下这虚空结界,将结界咒语传授玄清宗祖师爷,并由世代掌门相继传授,所以这地方只有历代掌门才能进来!”
“奈何神兵不仅分散在中原大地,在北狄、南疆、东海、西戎四大边境也有所出没。时至今日,仍是如此,所以剑冢里面只是上古神兵的一小部分。”
“于是,让上古神兵长埋地下不为世人所用,便成了玄清宗历代掌门终生之大事。”
原来这地方是如此的隐蔽和重要,自己竟误打误撞进入这个似乎与世隔绝的空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儿,然后帮助穷奇脱困。
凌子桓忙忙说道:“至于这地方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