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是冷的,他的眼神是冷的,他的皮肤是冷的,他的呼吸也是冷的。▲-▲-▲-读▲-书,.◇.o≧
他的一切都像是失了魂魄失了温度。
她只要他一个回答,可他偏偏忘记怎样把感情生根发芽。
他的世界没有春风和细雨,更没有广袤的草原,无法使一棵脆弱的苗平安长大,沈筝曾在他世界里刮起龙卷飓风,将他的平原夷为废墟,再也开不出美好的花。
梁七艳感觉到自己裸露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冷却,她急于寻找一丝温暖,可这是他无法给予自己的东西。
祝臣舟动了动被她握住的手,梁七艳察觉到后她立刻握得更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大胆,竟然握住他的手按压在自己胸部,她虽然生活在风月中苟且,但她从未如此疯狂过,她拥有一万个让自己**的借口,却始终不曾说服自己,徘徊在边缘没有跳下火坑。
她接触的男人很少,更没有这样剧烈的心跳。
人总该无所顾忌放肆一次,梁七艳用力握住他的手,让他原本离开自己乳.房的掌心结实压下来,而不再是虚无的浮在上面,她似乎死不回归,这个动作使祝臣舟脸色更加沉了几分,他弹起指尖将手臂朝上空一甩,梁七艳虽然用了全部力气去制约他,可她毕竟是女人,男女胜利的悬殊使她开始便输了,她听到自己骨骼一声脆响,祝臣舟摆脱了她束缚后,迅速朝门口的位置退后两步,他用脚尖勾住散落在地上的大衣和长裙,无比精准丢挂在梁七艳肩头,“把衣服穿上。”
梁七艳并没有接受他的命令,她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眼含泪水看向他,“我有让你很为难吗?你现在孤身一人,我也没有归宿,我们并不是束缚在一段关系内不被允许,只要你肯接纳我,我们都会陪伴彼此过得很好,这样一条光明的路不足,却想不撞南墙不回头,难道你要用一辈子去缅怀一个死人吗。”
难道你要用一辈子去缅怀一个死去的人吗。
这话沈筝也对他说过,她当时哭得泪流满面,比现在的梁七艳更加凄惨绝望,她嘴唇是苍白的,颤动中她吼出这句话,是对他的质问和憎恨,她应该恨他。
梁七艳看着沉默的祝臣舟,她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不够完美无缺,相反我有极大的污点,我没有任何理由值得你抛开心中的执念选择我,我和你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我知道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选择比沉浸在故去的人留下的阴影中更糟糕。任何选择都会比现在要好。”
祝臣舟握紧拳头,他眼底忽然敛去平静,随即掀起狂风暴雨,他足以吸纳人进去的目光漩涡令梁七艳发自内心觉得阴寒,她身体不受控制颤抖了几下,“以后让我来爱你,我会努力做好,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祝臣舟视线内眼前的女人面庞幻化成沈筝,她们有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眼泪,和一样的目光。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可在他指尖已经触摸到她的手臂时,他忽然闻到了不属于沈筝的味道,这陌生的气息令他在一瞬间恢复理智,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梁小姐,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如果你还不穿衣服,我会毫不犹豫将门打开,让路过的每一个员工,不论男女,来欣赏你赤身**,这对我没任何损失,但对你恐怕会造成很大负面影响。”
祝臣舟面无表情说完这番话,他视线定格在梁七艳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要向下移动的念头,梁七艳忽然觉得有些绝望,她已经一丝不挂,竟还不能吸引他目光。
她这副身体让多少男人魂牵梦萦,却唯独对他无济于事。
梁七艳朝他冲过去,祝臣舟已经背过身走到门口,他手搭在门把上,眼看便要打开门,梁七艳忽然从背后抱住他,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犹如绝望般享受他的气息和温度,她抱得非常用力,死命环绕住他腰身,好像她稍微松懈,他便从眼前不翼而飞。
他所有动作被她强烈的俯冲惯力止住,他摇晃了一下,便立即稳定好自己平衡,他手锁住她小臂,往两边扯开,她根本驾驭不住他的果断干脆,于是被他狠狠推开,他转过身眼底没有一丝余地和怜惜,“梁小姐,你不觉得此时的你非常悲哀吗。”
她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和惊愕,她不能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看着祝臣舟重新走回来,一步步朝她逼近,最终站在她面前仅半臂之隔的地方,“我眼里的你,无比悲哀,用你的方式去取悦一个根本不可能对你产生情意的男人,失掉你的自尊和颜面,以及你风月场上的优越,就像街边乞讨男人垂怜招揽生意的女郎,你的每一个举动对我而言都像笑话。我说过,这世上不会有哪个女人复制我记忆里最好的午后。我宁愿抱着那份遗憾,也不想做一个彻头彻尾无情无义的人。生时辜负,死了弥补,纵然无济于事,也总比我抛在脑后好。”
他一边说一边默默数着梁七艳眼里涌出的泪,女人哭得柔情似水最能打动男人的铁石心肠,眼泪就是男人的天敌和克星,几乎战无不胜,可祝臣舟的心比铁石还要坚硬万倍,他再不想为了谁而软化,也根本不需要。
梁七艳面色红了又白,最终她窒息了。
这赤.裸裸的残忍拒绝让她无所遁形。
庞赞端着一杯咖啡正要从外面敲门进来,他还没来得及敲,眼前的门直接打开,飞速闪出一道黑影,像是雷电那样快,擦着他身体一侧便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