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丞纹埋首在他怀中不停摇头,她挂在睫毛和眼角上的泪水被椅得四下飞溅,有两滴落在我肩膀礼服丝绸上,将玫红氤氲成了深紫。
“我不敢了,爸爸,这一次我知错了,我以后会尊敬善待沈阿姨,像孝敬自己亲生母亲那样和她和平共处。我不能失去娘家的庇佑,我也不能没有父亲,臣舟对我再好,终究无法代替爸爸的呵护。”
闵宝涞对回头是岸不再娇纵的闵丞纹非常满意,他爱不释手抚摸着她头发,无比怜惜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他似乎都找不到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这份极度的满足与欣喜,闵丞纹的识大体简直出乎他意料,他迫不及待转身呼唤我名字,我将自己手递给他,握左又将闵丞纹的手伸过去,让我们两个人十指相扣,他笑得非常开怀说,“沈筝,你是长辈,也不要和她计较,丞纹比你年长,可并不如你成熟懂事,我相信她会慢慢改变,我们给她一个机会好吗。”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如果我再固执己见和她保持距离,闵宝涞便会认为我非常不懂事,而这里到处都是等着挖新闻力可憎的记者,我当然不会愚蠢到主动素材,我笑着对闵宝涞说,“我当然不会和孩子计较,你提出的要求我怎么可能不支持。”
闵丞纹听我这样说才破涕为笑,而始终在一旁安静瞧好戏的祝臣舟见我们冰释前嫌,伸手把闵丞纹拉过去,无比温柔为她擦了擦通红的眼睛,她脸上化了一点淡妆,此时被泪水浸泡有些晕染掉,他看到后忍不住打趣说,“像熊猫。”
闵丞纹仰起花了的小脸,她因为哭过嗓音非常闷,“你嫌我胖啊。”
祝臣舟挑了挑眉梢,“怎么会,你是国宝,谁敢嫌弃你。”
琴瑟和鸣花好月圆,这样八个字用来形容此情此景再合适不过,落在旁人眼中,我们也一定是模范家庭典范,继母继女相处融洽,两个男人春风得意,马上要一口气添人进口,所有美事都砸到了我们头上,简直要逼死处处不如意的人。
可我觉得这一幕只是荒谬的有趣,在这些记者眼中,闵家一定是内情复杂暗流涌动的豪门,闵宝涞家底厚实,膝下没有子嗣,大女婿祝臣舟心机叵测,对于闵氏面上若即若离暗中玩尽手段,闵宝涞最疼爱小女儿,但闵丞萝不爱钱财,娇生惯养,就像一个公主,颇有些与世无争的味道,只喜欢简单随性自由的生活,甚至居无定所,不喜欢有一个家作为束缚,更不要说庞大的商业财产,她一定避之不及,那么所有重头戏都落在了闵丞纹和祝臣舟头上,原本已经板上钉钉,不想半路杀出一个我,还怀了孕,被炒得天花乱坠,说我到处求佛拜神,祈求恩赐一个儿子,与闵丞纹夫妇抢夺闵氏。这样豪门大战并不至于稀奇,然而更重要是我生命中纠缠不清的三个男人,此时有两个就在我身边,我和祝臣舟那一段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禁忌风月,最终结局竟是我成为了他岳母,这样劲爆的故事,真是不可谓不精彩。
然而不同于我的尴尬处境,祝臣舟要坦荡许多,似乎我们真的没有任何交集,一切都是外界胡言乱语妄加揣测,他的冷静与淡然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多想了。
有记者非常细心捕捉到闵丞纹刚才哭诉时候的几个字眼,在我们平息后立刻将话筒递上来,“闵秀为什么说闵总有了沈秀便不要您了,您也不是孝子,怎么会这么缺少安全感。”
闵丞纹捂住自己嘴巴说,“我刚才有讲这样的话吗?”
那些记者纷纷点头,她思索了一下说,“我爸爸对沈阿姨非常疼惜,我从没在他脸上见过这样认真深情的笑容,我会非常恐惧,害怕因为一个全新女人的出现而失去我爸爸对我和妹妹的全部疼爱,毕竟她腹中还有一个孩子,也是我父亲的。但现在我想清楚了,父亲晚年孤独我会非常挂念,有一个女人愿意陪伴他照顾他,是一件好事。我非常感谢沈阿姨,也很感动她对我的原谅和包容,同样我也愿意不计前嫌去接受她。”
“不计前嫌…请问闵秀你们两个人有什么过节吗,是否和您的感情问题有关,您和祝总现在非常甜蜜即将喜获麟儿,您所说的这话是否另有隐情…”
记者群中立刻炸开,闵丞纹这番话说得非常奇怪,听上去满是仁义与深情,可仔细咂摸滋味又似乎故意引导别人误解,听进原本就喜欢捕风捉影的记者耳朵里当然满是材料,我们很快被蜂拥向前的记者包围住,眼看他们要越过两旁的警戒线,祝臣舟走在我们身后将我们完全护住,并吩咐保镖守住门口,堵死那些人的入场通道,在现场彻底崩盘失控前,我们安稳进入宴宾大厅。
祝臣舟非常紧张在我身后护着我身体,他没有理会同样被刚才拥挤喧哗受到惊吓和推撞的闵丞纹,而是充满关切询问我是否还好,我扫了一眼并未关注这边而是对部下吩咐事情的闵宝涞,小声说,“孩子很好。”
祝臣舟蹙了蹙眉,他语气有些不悦说,“我问你,是否还好,没有问孩子。”
我低垂着头,“我也好。”
闵丞纹惊慌失措从门口跑过来,她挺着肚子,身体被裙装束缚住,连移步都很吃力,她扑入祝臣舟怀里似乎吓坏了,整个身体都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