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很久才止醉咙的痛痒,我抹了抹眼睛里的泪,祝臣舟始终非常具有耐心等待我回答,我看着他面前一动未动盛满了茶水的陶瓷杯,我说,“我一无所有,只有现在这个总监的位置和手中股份,但我不能给。 你应该清楚它对我的重要性。”
祝臣舟嗯了一声,显然早就预料到我会这样说,“我也不需要这些。我冒险救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女孩,自然需要我手中没有的东西。”
我说,“那你要的,如果你认为我可以给,我一定不会拒绝。”
祝臣舟听到我说完低低笑了出来,“沈筝,你还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吗,露露到底落在谁手里,我们一无所知,耽误一秒钟会有怎样后果都是难以预料,****见血只需要半秒就足够。”
他总能轻易找到我软肋,捏在掌心死死的,我又觉得透不过气来,我不由自主扼住自己脖颈咽喉位置,脸色苍白而透明,“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将我养在你外面的宅子,永远不被世人知晓,你认为可能吗,在你和闵丞纹的光环之下,我早晚会浮出水面,你们一辈子都不能躲避镁光灯,除非你永远小心翼翼,一点把柄都不被抓住,否则一旦有曝光那天,我们谁都无法存活,唾液和辱骂就足够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不会,我祝臣舟永远不会那么惨。何况没有人能记得你,我会让沈筝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你会以一个崭新的身份站在我身边,接受所有灯光与瞩目,你怎么会永远躲在我身后,是你自己将你看得太低,太惧怕闵丞纹。”
“让我怎么不惧怕。”我握拳拍打着自己心口,声音在我用力的敲击下有些颤抖和沉闷,“她是你名义和事实上的妻子,你们共同组织经营一个家庭,一个在外界人眼中看上去无比融洽又美好的家庭。她腹中有了你的骨肉,虽然并不是你生命中的第一个骨肉,但确是唯一一个被你允许生下来的孩子,她是家世显赫为你带来无数利益的爱妻,是你的如花美眷。你是她赖以依靠一辈子的港湾与归宿,是她的生死相依,我拿什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昂首挺胸?我又凭什么从一个同样优秀男人的妻子位置降落到见不得光的**?我为什么要贬弃自己,我现在能够养活我,能够活得很好。”
我说完这些朝半空吐了一口热气,“而且我们之间相隔的,并不是你的婚姻和家庭,是太多约束的东西。信仰与道德,人伦和良心,我们生活在俗世中就无法避免和无视,不管你多么伟岸高大,你也避免不了世人的评判。”
“沈筝。”祝臣舟眯着眼睛冷冷看向我,“你并非没有动情,你只是太懦弱。和那些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女人相比,你太唯唯诺诺。”
我同样回给他冷冷一笑,“我无法肯定,你这样美好甜蜜的糖衣炮弹,曾对多少女人用过,最终她们下场都多么凄凉,美索现在有一角在我手中,虽然我分量和你相比太微不足道,但百分之五也足够撑住我的地位,而我背后还能求得韩竖与秦霁的帮助,市局陈靖深死忠一党也不贫瘠,我无形之中握住的人脉使你产生了危机,再加上你对我那点兴趣,你不愿对我下狠手,便想从其他渠道将我一点点击溃俘虏,当我失去了最后那点价值与美好,你会怎样对我?还会怪我唯唯诺诺吗。”
祝臣舟对于我的冷漠嘴脸和犀利言辞,有些难以接受,他面色非常难看质问我说,“你果真这样想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男人,连半颗真心都拿不出。”
我立刻说,“是。我无法说服自己,去爱一个杀了我丈夫害我无家可归自始至终对我没有一句实话只能让我看到利用和虚伪的凶手。”
我说完这句充满了决断和结局的话后,祝臣舟也陷入了无声,我们两个人凝视对方,谁也不肯在这样的诡异的气氛中败下阵来,率先放弃。
就在我们都不甘示弱以自己的强势和理由去逼射对方的僵持中,我刚才喝茶时掉落在地上被庞赞捡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铃,我和祝臣舟几乎同一时间看向那白光闪烁的屏幕,我整个人都被那刺耳的铃声惊得一愣,但我很快反应过来,我飞快站起身冲过去,一把握住手机看了眼来显,是陌生号码,并没有显示地点,不知道是来自哪个城市。
我立刻明白过来,我下意识看着祝臣舟,甚至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从没有这样压迫感十足的窒息错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找不到丝毫生命气息,完全都是死寂一片,令人恐惧的陌生和安静。
祝臣舟格外镇定,他对我保持清晰而且极快的语速说,“接通,说话时不要慌,拿出你的冷静,除了弄清楚他到底要什么,确保露露的安全,更重要不能让他察觉到你慌了阵脚,两方的交易,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打拼是各自的睿智与耐力。”
其实我早已慌得手脚冰凉,可祝臣舟就像一颗定心丸,他低沉又沉稳的语气,让我忽然间找到了方向,我按照他说得深深吸了口气,找到自己平静的语调和心跳后,便按下了接通键,电话那边没有丝毫声音,我竖起耳朵听也毫无收获,我们都没有开口,都在等待对方先发出声音,明显他的定力比我和祝臣舟还要好,我们有软肋,他拥有筹码,所以这场博弈和对垒从最开始便不公,我们起点就是输的,我终于熬不住了,我急切对他说,“露露现在在你手上吗?她安全吗?”
对方这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