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监狱这些天,基本都不同别人说话,感觉自己变得沉默寡言,何非墨的安慰让我紧绷着的心理防线,一瞬间溃堤,我哽咽道:“不是我推的,袁玉珊不是,刘楠皓不是,梁默华也不是,是凌霄约我去工地上,为什么不能去查查我和梁默华的通话记录,我们之间都没有怎么可能会预谋去害他?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
何非墨说:“我知道,我相信你,只是现在这一切暂时还没有清楚,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
何非墨的鼓励,让我崩溃的情绪稍微安稳了一些,哭起来虽然很丢脸,但是哭完之后心里还是好受了很多,时间到了以后我被带回了监狱里,我回头看了何非墨一眼,何非墨冲我微微点头,那点头像是一种承诺,让我莫名放心。
到了晚上的时候,终于有警察告诉我一些梁默华的消息了,梁默华醒了,身体状态还算稳定,只是腿骨折了,后脑勺有伤,背部也有不少皮外伤,简直是个奇迹,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即使不是我推的他,我也希望他不要有事,毕竟,他是梁笙的父亲,我知道血浓于水,我无法将梁笙真正地与梁默华割离。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彻底的坏消息,我再次被带到了审讯室,这次的气氛很古怪,十分的压抑严肃,有个警察问我承不承认自己推了梁默华,我摇头:“不承认。”
“但是梁董事长说,是你推的。”警察的语气很重。
我愕然地抬眸看着那个警察,梁默华说是我推的?简直是可笑!我连他当时怎么会在那里的我都不知道,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掉下去了,现在推到了我的头上?惊愕过后,我好像明白了梁默华的意思,他这是故意在给我揽罪名呢!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我还在担心他的身体,他醒了之后立马就借此机会咬我一口,他一心想要梁笙和我分手,以免我这个随时会引爆的落入他们梁家,所以现在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了?也对,人家之前就打算当证人,证实是我推了袁玉珊。
“呵呵。”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心像掉入了冰窟一样,已经冻得无法动弹了,梁默华这一次算计了我,也可以回头再找凌霄算账,真是聪明,然而我却掉在了这几件连环案件中,成了众矢之的。
我明白了我爸当初说的话,我怎么玩得过梁默华那老狐狸呢?我坐在审讯室里笑了两声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来了一个穿着很干净的女人,将我和她关在了一个屋子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和那个女人聊天还是很舒服的,我话少,她则是耐着性子和我说。
“你是心理医生么?”我忽然发问,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你很聪明。”
我觉得有点可笑,但是并不排斥,至于这位心理医生鉴定的结果,还是后来警察告诉我的,我有轻度抑郁症,和妄想症,也就是说我不但抑郁还会出现幻觉。
“所以你们觉得我是出现了幻觉,才推了袁玉珊,放火烧死了刘楠皓,然后又觉得梁默华想害我,便把他也推下了楼?”我不可思议地反问那几个审讯的警察。
“这是解释得通的!”有人义正词严地回答。
滑天下之大稽,我忽然有些激动起来,用力地拍了几下桌子质问道:“那你们可以拿出确切的证据来吗?你们这是污蔑我!我不会认罪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
事情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僵局里,我不觉得我有妄想症,可是当我听着那些警察一个一个地认定我是凶手时,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是故意的,有人在告诉他们这么做,我在监狱里呆了半个多月,梁笙没有来看望过我,一直都只有萱萱和楚靳,还有何非墨。
我对梁笙,似乎已经彻底死心了。
我爸直到半个月以后才得知了这些事情,我这才知道梁默华的事情那些新闻被压了下去,所以没有什么风声,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意味着即使我被陷害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内情,当我看到我爸出现在接待室的时候,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以为我爸会骂我,训斥我,像以前一样的严肃,可是这一次我爸却动了动嘴唇,开口第一句便是问道:“言言,在里面怕不怕?”
“爸,我不怕,你要相信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摇摇头,眼泪直流。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梁家人的厉害,你现在见识到了吧。”我爸苍老了许多,他鬓角的白发让我的眼睛发疼,他的话让我一阵阵的难受,梁笙决然不来看我一眼的做法,是不是代表着他就已经相信是我推了他爸,梁默华则是一口咬定是我推了他,完全没有一点不忍心,将我往绝路上赶。
我的唇被我用力地咬出了血,我忍着不哭得太厉害,抽噎着问:“爸,我妈知道这些事情吗?我一直都怕你们知道,怕她身子承受不了。”
“知道,你放心吧,她现在好多了,只是担心你。”我爸答道:“应该明天左右就能出来了,我找了几个熟人帮忙,你这案子现在大家都没有证据,警方这边也没有理由一直扣着你的,等你出来以后,我们再一起商量商量吧。”
我爸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走后门,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刚正不阿的包青天一样,可是这一次他为了我,却去托熟人疏通,我觉得我真的很对不起他,我做任何事情都给别人留了把柄,却又没有能力证明自己,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