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桑家很常见,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历来如此,桑木也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开,不会发脾气。
但不曾想,而今归来,却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是我朋友,无需你们操心。”
桑木大手一挥,一股威势直接扫开了一干守卫,府门畅通,直达内府。
“公子请!”桑木侧身示意,亲自迎着秦鸿入府。
这般态度,就更是让得守卫们骇然,这批人什么来头,居然让得三小姐低声恭迎?
一时间,守卫们都是脑门见汗,有些惶惶难安。可莫要招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啊。
秦鸿等人目不斜视,从始至终都是不曾细看过这些守卫,径直踏过府门,入得桑家。桑木紧随其后,头也不回而去。
这般洒脱与傲气,让得守门的护卫顿时舒了口气,同时心头愈发的胆颤心惊。
“你们继续守着,另外派人跟着,我去禀告大夫人。”看似领头的守卫叮嘱了一番,随即掉头匆匆跑开。
桑家,不愧为一方豪族,在南岭区势力强大,底蕴雄厚,横压千万里疆域。整个赤炎境之中,都是一家独大,压得四方大家都是抬不起头来。
桑家老祖宗,成名数百年前,乃是一位实力超强的至尊人物。其归隐后坐镇桑家,让得桑家稳固如神山,赤炎境无人敢撼动。
甚至,桑家之名,都是远传他域,南岭区数个境域都是赫赫有名的。
豪族之势,便是如此!
桑木乃桑家族长偏房所生,偏房背景不高,在桑家底气不足。故此,长年累月被长房大夫人压制。久而久之,桑木在桑家也是难以抬头,倍受打压。
从跨门入府的状况,就能够看出几分异样来,桑木在桑家,并不得宠。
秦鸿几人随桑木前行,穿堂入室,最终抵达了桑家宅邸的一方偏院内。此院好大,有着独立的香园,花圃,亭台楼榭,及厢房,面积倒是足够宽阔。
只是,院落地段却是偏僻,距离桑家核心远着呢,属于桑家偏僻一隅。有此更可看出,桑木母女,在桑家都是不得势。
“公子随我来!”
入得偏院,走过长廊楼阁,桑木则是领着众人近了一间后堂。
人未至,几人却远远的听到了一阵木鱼声,有诵经声传开。嫋嫋娜娜,如古佛禅唱,节奏有致,清明缓沉。
这般声音,若是放在佛门古刹,只怕会被人当做得道高僧在诵法。
“母亲,阿木带了朋友,归来看您了呢。”后堂门外,桑木远远的则便是喊道。
声音传出,诵经声戛然而止,木鱼声悄然停顿。而当秦鸿等人走近后堂门前时,堂门适时被拉开,顿见一位穿着简朴长衣,梳着云鬓,面色枯黄的中年妇女迎了出来。
“这便是我母亲,云姬。”桑木介绍道。
“见过夫人。”秦鸿看了云姬一眼,当即施礼,不曾少了礼数。
“远来即是客,家居寒舍,请诸位入内。”
云姬两鬓斑白,年不过五十岁的她,却看上去如六十岁老妇。只是,其面色虽枯黄,却并无褶皱,且气质出尘,如佛门菩萨般,给人温和感。故而初始看去,却也如中年妇女,只显沧桑,不显老迈。
其开口说话,声音带着沙哑低沉,没有禅唱诵经时的清明。许是常年枯寂,才得以习惯了这般嗓音。久而久之,也就显得深沉了许多。
在云姬的邀请下,桑木的带领下,秦鸿几人入了后堂。左近自有客座,亦有茶桌相伴。
迎得秦鸿入堂,云姬则是转身忙碌,不一会儿捧着一副陶瓷茶壶归来,为秦鸿等人斟满了茶水。茶香清淡,却泌人心脾,呼吸间都能给人一种洗涤心灵浮尘之感。
“远客而来,寒舍简陋,只得奉粗茶一杯,诸位请用。”云姬朴素却懂礼,不失教养。
“多谢夫人!”
秦鸿举杯谢过,细细品尝,只觉唇齿留香,茶香在唇齿口喉中回味,似在荡涤心灵,让得一路疲惫浮尘之感都像是烟消云散。
“好茶!”
如此茶水,都像是蕴含佛门禅意一样,一杯之数,却也让人瞬间放下浮躁,似要戒掉凶戾杀戮,整个人都要平静安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