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道不同,意欲走上不同路,寻常外力难以督促弟子。故此,弟子意图置之死地而后生,还请大长老成全。”秦鸿笃定恳求,态度坚决。
这一去,非死即生。
“准!”
大长老的回应依然简单。
“多谢大长老!”
秦鸿吐了口气,嘴角露出了些许笑容,有些飞扬跋扈,亦有些如释重负。继而转头,看向了大长老身畔的狸猫。
“小野猫,也该送我最后一程了!”
秦鸿轻笑道,狸猫那雕塑般的身躯蠕动了下,缓缓睁眼,随即化作一道灰光窜上了秦鸿的肩头。抖了抖毛发,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小子,该说的本尊可早就说过了,是生是死,全看你自己造化。”狸猫低声说道。
“是!”秦鸿点头。
“那便走吧,也算断了你我因果!”狸猫随口道。
秦鸿笑了笑,不曾动身,反倒是伸手探向发梢,在那一条发带般的小巧蛟龙蠕动起来,最终化作人形。
玄天水蟒蜕变后的秦蛟!
“我将踏上生死路,此去恐将再难归来。当年你我留下契约,为我护道十年。而今契约提前解除,我还你神魂烙印。”
说话间,秦鸿一指点开眉心,摄出一缕发丝般粗细的蛟龙虚魂还给了秦蛟。这是当初种下的神魂烙印,以便于秦鸿掌控秦蛟的生死。
秦鸿若死,秦蛟必亡。
故此,在临去之前,秦鸿解开了禁制,归还了神魂烙印,从此还了秦蛟自由身。
“公子……”
秦蛟一时有些失神,不曾想秦鸿如此大方坦荡。以至于看着那缕虚魂,他都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之将死,没必要牵连了你。”秦鸿轻笑道,打断了秦蛟的那些话语。
秦蛟怔怔接过虚魂,虚魂融合,只觉身躯一颤,元神圆满,让他浑身散发开一缕暗黑光泽,帝威明显更浓了几分。
察觉到秦蛟的变化,秦鸿吐了口气。随即手中再次多出一物,是一条真正的黑色绳索。是他一直以来捆绑发丝的,解开绳索,发束瞬间散开,披头散发的样子显得凌乱。
“这是真龙脊筋,对你蜕变有益处。我暂且交托给你,若我归来,再向你索取。若我身陨,此物就当这多年来的陪伴,赋予你的报酬。”秦鸿解释道,让得秦蛟瞬时震惊。
狸猫亦都是毛发倒竖,满眼的不可思议。这王八犊子好大的手笔,真龙脊筋都随手送人,这也太败家子了吧?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若陨落,此物留之无用。”秦鸿洒脱一笑,却全然没有半点的可惜与遗憾。
对秦鸿而言,若闯不过生死玄关,别说是真龙脊筋,就算是一颗龙元龙心,于他亦是无用。
“就此一去,待我来日再归!”
说罢,秦鸿转身而去,不曾半点留恋。
秦蛟抓着真龙脊筋,看着秦鸿那洒脱的背影,那历来冷酷,毫无情感的眸子居然罕见的散发朦胧,有着盈盈泪光闪现。
一头帝妖,亦有人情。
“公子,若你归来,秦蛟随你征战诸天。若你亡故,秦蛟亦为你守灵百年。”百窟山巅,秦蛟的龙吟声咆哮漫天。
山脚下,秦鸿脚步微微凝滞,随即一笑而过,离去的背影淡淡点头。
三关绝地,秦鸿一人去,跨入了‘过圣坛’的入口。这是秦鸿三年前曾经闯过的绝地,传闻是百万年前,诸神建筑的神山,用以祷告祭祀诸天所用。
内蕴诸神意志,从而诞生灵性,可引导八十一道圣火,灼烧一切破关者。圣火缭绕,无物不烧,即使天地都得被烧塌掉。
秦鸿当初亏得有始源火的庇护,才堪堪闯过绝地,九死一生而归。
而今他再临绝地,登临圣坛,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欲借助圣坛的八十一道圣火淬炼药液,再历经最后一次肉身熬炼。
继而在此地坐关,以生入死道,再逆死而生。
此举他早有考虑,狸猫亦是有所揣测,故此不惊不讶,任由秦鸿登山,直达巅峰。在那巅峰处,有着一处高大圣坛,可引燃圣火,熬炼己身。
秦鸿抵达此处,取出了丹鼎,将药液及妖兽精血熬炼而成,最终放置在圣坛中。他则是恢复全身状态,颠沛之时,终是一跃而上,跨入了丹鼎中。
双掌拍下,控火术施展,祭坛轰然一震,五颜六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