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执着,分明就是故意找茬的。
众人皆有所感,看出了柳明德的意思。满场族人情绪各异,愤怒者有之,嘲讽者有之,嬉笑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
人群之中,西才柳应辉微微一笑,站在玄子门房的队伍中,看着那道昂藏身影,他的嘴角露出几分欣慰:“有意思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地子门房横插一手,有意针对天子门房,历来与天子门房不对付的玄子门房就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了。
“就此不知道这家伙经不经用,能不能搅乱这趟浑水?”柳应辉淡淡想着,便是沉下心来看好戏。
天子门房,无不怒目,瞪着柳明德,憎恨厌恶之色尽显。
“柳明德,莫要胡闹,此乃祭典,告慰列祖列宗,吉时不可耽误。否则,落下什么不妙后果,你吃罪不起!”有宗老断喝,意图让柳明德知难而退。
柳明德微微耸肩,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狂与傲尽显,右手把住了腰挎的刀柄。浓眉大眼微微冷酷,态度依旧桀骜,道:“列祖列宗已然告慰,祭典事宜理应已经结束。宗老,无须恐吓于我,此事我知晓轻重。”
他不是三岁小孩儿,也非外族之人。对柳族祭典仪式知之甚祥。
祭祖仪式,自开始便焚香祷告,告慰列祖列宗。所以,祭祖仪式早已结束,如今所进行的只是秦鸿认祖归宗的大殿而已。
柳明德就算扰乱吉时,也不影响什么,所针对的无外乎是秦鸿一人罢了。
他要阻挠的,就是秦鸿认祖归宗。
秦鸿一旦认祖,必是天子门房的嫡系,如此大敌,进入柳族,会给有心谋夺大权的地子门房带来压力。
自然而然,地子门房不愿乐意看到,才遣出柳明德大闹祭典,阻挠秦鸿认祖归宗。
周围人正是看出了这点,才露出看好戏的态度。
天子门房众人眉头皆都紧皱了起来,柳宇风眼中隐含厉色,扫了地子门房一干高层一眼,嘴角露出几分冷意。
随口哼了一声,收敛了气息,漠然的看着柳明德道:“有何话,说!”
柳明德不曾在意柳宇风的态度,微微将腰挎的长刀朝身前地面一拄,则是道:“秦鸿乃外姓,非我族嫡系,认祖归宗,行此大典,不符我族规矩。”
“胡言乱语,秦鸿乃我柳族血脉,身上流淌着我柳族一半的血,怎不算我柳族嫡系?”天子门房有人驳斥。
“他不配!”柳明德直截了当的点指秦鸿喝道:“他乃秦族嫡子,入我柳族,成何体统?即使他有着我柳族血脉,那也不合规矩。否则,但凡沾染我族血脉,即为我族嫡系,那天下万族,有我柳族血脉者多不胜数。岂不能言,万族皆乃我柳族嫡系不成?”
柳族幅员辽阔,遍布中原四方,一些支系或旁系血脉淡薄,在外与万族通婚者比比皆是。故而,柳明德此言乃是事实。
“放肆,那些旁系与支系焉能与我嫡系相提并论?秦鸿母系血脉,乃是我天子门房嫡女,身份尊贵,岂是那些旁系血脉能比?”天子门房有长老怒斥。
柳明德如此比喻,分明就是贬低天子门房嫡女血脉,尽拿旁系相提并论,未免欺人太甚。
“非也非也!我之意思,柳族之中,何时成了母系氏族?什么时候,嫡子身份,是由母系决定的?”柳明德大放厥词。
“荒唐,什么母系父系,我柳族历来有典律,但凡入我柳族,不论支系旁系,皆有资格。柳明德,你偷换概念,分明就是故意扰乱族中典律。”有人怒斥柳明德起来。
柳明德不以为意,只是嘿嘿一笑,道:“好,既然长老所言如是,那便如是。”
天子门房闻言,皆都以为柳明德要退却,无不暗松了口气。但还未来得及吐完,则听柳明德的冷笑声再度传来:“既然如此,那敢问诸位长老,秦鸿入我柳族,是否舍弃他秦族嫡子的身份?未来若是再入秦族,于我族而言是否算是叛族之人?”
哗!
四周瞬间惊哗,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掀起了骇然之色。
柳明德此言,可就有些大逆不道,攻击之势显而易见,不加以掩饰。
这是在绝秦鸿退路,挖秦鸿坟墓。
世人皆知,秦鸿身上流淌着秦族与柳族两大圣族的嫡系血脉,所以,秦鸿完全可以算作两族嫡系后人。未来认祖归宗于秦族,乃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如今柳明德却道出秦鸿若入柳族,未来再入秦族,即是叛族者。而柳族对叛族者却是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满场之中,不止天子门房之人,玄子门房,黄子门房等人都是纷纷议论起来,被柳明德的大胆惊呆了眼。
柳宇风怒目圆睁,双眼如欲喷火,看向柳明德的眼神充满了浓浓恼怒。这该死的家伙,居然如此大胆。
可惜,众目睽睽之下,柳宇风不能出手,故而柳明德巍峨不惧,拄刀而立,身姿挺拔,脊背巍峨。
众人窃窃私语,对柳明德的言论议论开来,一时间,天子门房陷入窘境,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这个答案,对柳族之人而言,乃是无解。
秦鸿不入柳族,那么天子门房必败无疑,也就只能够顺应柳明德之意,认祖归宗仪式成为了一个笑话。
而秦鸿入柳族,未来秦族那边,可就不好说话。毕竟,秦鸿的身上,流淌着的不只是柳族之血脉。
看着天子门房陷入窘境,地子门房不少高层都是露出了吟吟笑意,一些大人物抚须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