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白衣人蓦然抬眼,目光凌冽,一字一顿地说:“商量好了吗?”
叶若初闻言一惊,突然之间,他?感觉自己在对方的苍灰色眼瞳中,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一目了然,从里到外都毫无秘密可言。
他?的脸犹如一张变色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最后终是灰白了下来,涩声道:“断肠前辈,既然你能看透我的心思,就恳请你放我离开。毕竟从我进来到现在,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不想让凌楚在外边太过担心。”说完后,她不由心神一松,反而镇定了许多。
“你得了点好处就想离开,天下间怎有这样的好事。”那白衣人冷漠地说,“叶若初,你若不是天真到无知,就该明白这世间之事,凡有所得,必有所失。”
“来了,就知道会这样。”最坏的念头,还是得到了应实。
叶若初明知无用,但心里憋着一股气,让他忍不住争辩道:“我什么东西都没想要,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在先前那样的处境下,我只是设法脱身而已。”
“所以呢?”那白衣人不置可否地说。
叶若初一怔,不禁想到:“所以呢?他可是神通广大的断肠居士,不能以常理渡之的前辈高人。你还妄想和他讲什么道理吗?”思及此处,她顿时有些心灰意冷,有气无力地说:“断肠前辈,你想要什么,就直说了吧。”
“我想要你,这你知道。”那白衣人面无表情,所言倒是直白得很。
叶若初的眉尾抽搐了一下,苦笑道:“对不起,断肠前辈,我真的不能做你的徒弟。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有太多的羁绊,有太多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我实在是没办法长时间的留在这里。”
“三年。”那白衣人看了玉麒麟一眼,苍冷灰瞳似乎柔和了一瞬。
“什么?”叶若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待上三年?”
那白衣人微微颔首。
叶若初情绪激荡,倒没觉得这要求过分,但当她蓦然忆起了重尊的背叛,回想起不可原谅的愤怒。[看本书请到摇了摇头:“我有血海深仇要报,所以无法答应。”
那白衣人凝视着她,久久不语,就在叶若初心里一阵发毛时,对方忽地呵呵笑了起来,笑容十分好看,却也格外冰冷,宛如昙花一现。蓦地,他笑意攸敛,一字字地说:“你不会以为,我是再和你打商量吧。”
叶若初直觉心跳漏了半拍,短暂的失神之后,顿时无奈:“我是一个身心自由的人,而不是任你拿捏的蝼蚁,事到如今,你要怎么样都随你便,但我绝不会乖乖顺你的意。”
“怎么?”那白衣人饶有趣味地说,“难道你想反抗不成,以卵击石、螳臂当车,这些可都是愚者之举,你这样的聪明人,就该行那明白人的举动才对。”
听过对方的一番言语,叶若初的一腔豪勇忽然奄奄胎死在了腹中,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不过既然开了个头,怎么都得反抗到底才行。
就在这时,小正太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幽幽响起:“小主人,没有办法了,你答应他吧。”
叶若初身子一震,脑袋嗡嗡作响,不敢置信地问:“什么?你让我答应他?”这一声又惊又急,却已是冲口而出。
凌纤柔不明真相,早已是惊疑不定,此时忍不住插口:“断肠前辈,叶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白衣人嘴角轻抿,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三年,只要三年,修习那门术法,应已足够。”他的话音极轻,似在自言自语。
“小主人,我们都猜错了。”小正太低声叹道,“至始至终,看中你的都是断肠居士本人,而并非是那玉麒麟。我早该想到,玉麒麟之所以会对你心生亲近,只是因为他的主人对你另眼相看啊。原来,我最初的担心,终究还是成了现实。”
“最初的担心?”叶若初忽地灵光一闪,心头陡然疑云翻滚,“你担心什么?对,如今看来,你早就料到了他要收我为徒,你肯定知道他会看中我的原因。是了,刚开始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玉麒麟的存在,所以当时你定然是猜到了什么,所以在天水境的困境中你才会忍不住出面指点我。但是,在见到玉麒麟后,你以为是它看中了我,便放心的鼓励我坚持反对意见。而在最初的原因,你建议我大声反对,很可能只是为了引断肠前辈现身罢了。”
他眉头紧蹙,“当时我本就十分犹豫,后来突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推波助澜似的促使我大叫出声。当时我以为是自己心血来潮,后来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因为我会冲动的时候不多,但每次都是在情绪激荡时发生的。小正太,我很想信任你,但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小正太落寞地说,“你是我的主人,无论如何我都会绝对忠诚与你。如果连我都不相信,你还能信任谁呢?我明白,那天晚上我突然与你失去联系,当时你便联想到了可能与失去的记忆有关。你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你的灵魂深处,而我却正好寄居其中。所以,在你的角度来看,我不可能对你的秘密毫无所知。”
叶若初咬了咬牙:“是。”
“你应该知道,这几天你身体所发生的变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的天隐血继--元玺骤然启动了灵力漩涡的缘故。”
小正太又说,“只是拥有元玺血继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