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摇头,“没有,只是今天……”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心情,一时无法出声。
夜司寒低声问,“今天怎么了?”
夏临,“改天我去医院检查检查,今天心脏感觉很不舒服,有点心慌气短。”
夜司寒听了,菲薄的唇抿紧,“以前没有这种感觉?”
夏临,“刚生完孩子那时候有,今天又特别强烈。”
夜司寒看向手术室的方向,眸色深了又深,是因为糖糖么?
他始终相信人与人之间,有某种神奇的心灵感应。
母亲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从军区返回了夜家,却没想到噩梦会成真。
那一天,他也有心脏不适感,十分强烈。
夏临,“你真的好好的,没有受伤?”
夜司寒,“没有。”
夏临,“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
夜司寒听了,“嗯”了一声,轻轻地出声,“去吧。”
夜靳在旁边听着,和夏临说话就和他说话不一样,一百个温柔!在他这里,就变成了没有一点温度。
看到夜司寒挂了电话,他低声问,“她到现在还不知道?”
夜司寒抬眸看向他,“是。”
夜靳皱了皱眉头,“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糖糖……”
有些不吉利的话,他终是没有说出口,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她会不会怪你?如果见不到面,那是一辈子的遗憾。”
夜司寒眸色一冷,眸底闪着冰凌盯着夜靳,“糖糖不会有任何危险!”
夜靳,“……”
比他还执拗!
他说的是万一,母女没有见面,那是一辈子的遗憾,老四又不是医生,不会有任何危险?
老四能保证?简直是偏执狂!
夜靳盯着夜司寒,这个时候,倒是不想和他争执。
夜司寒坐在那里没有再出声,烟上来。
他长指接过烟,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在吸烟区,抽完一根又接了一根。
程言款过来,看着,心情沉重,没有出声。
夜司寒抬眸,眸色深黑地瞥了一眼程言款,两指掐灭,倒了根烟出来,没有再抽,长指捏住,指尖重重地揉捻着,“你觉得应该让她过来么?”
程言款一顿,半天没法出声。
许久,他才轻声道,“如果是我,我和军长一样的选择。”
夜司寒眸色郁黑地看了他一眼,停留了好几分钟,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扔了烟头到垃圾桶里,长腿迈动出了卫生间。
站在手术室门口,目光落在指示灯的方向,一直盯着。
红色的灯光一闪一闪,映红了他稠黑的眸子。
夜靳看向他,他手里一直捏着一支烟揉捻,烟头已经被捻碎,整支烟成了极为不规则的形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走廊里的壁钟摆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每一下,就像重重地锤击在人的心口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夜司寒捏着手里的烟,越捻越紧,太过用力,直接捻断了。
他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半截烟,俯身捡起来,握在手心里,突然想起母亲当年被送进医院,自己也是这么焦灼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