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感觉很熟悉!
再惹下去,燎原之火必当无法用一盆清水就能浇灭了。
心底警钟直敲,自感不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宁水月,弯下身子,“呼呼”喘起大气,宁水月心底的**之火也有不可抑制之势,不再惹事生非,掉转身子,走到花洒底下,乖乖自力更生冲起身子来。
这火,该要怎么灭……
扯过挂在墙上的一套白色浴袍,披在她身上,就急急把她推出去……
纪以宁身子发软,靠在早已关闭的门板上,大气不敢出,耳膜震动,耳边传来男人特有的一声粗重得有如求偶发情的狮子的低吼,重得有如一枚大雷砸在她的心坎上……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声音,她却如释重负,绷得紧紧的心,终于轻松了许多。
这个声音,就如同他把她锁在身下,与她耳咬时冲击脑中的感觉一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听到过无数次,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就连瘫软的地点和时间,她也想不起。
兴许这就是不知何因被摒弃掉的记忆。
纪以宁擦干了身子,浴袍未解,倚靠在布艺小沙发上,一向清灵的脑海此时昏昏沉沉得很像装了无数搅在一起的浆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水月终于从洗浴室里走出来,向纪以宁的方向缓步行来。
精壮得毫无赘肉的腰上披了条白色的浴巾,遮掩了他相较于其它人,可能更为强壮的某种男性象征;及腰的浓发披散开,梳得有条不紊,没有一丝丝杂乱,与纪以宁乱得不能再糟糕的黑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时,他就是王子,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王子。
眼眸清亮得没有一丝杂质,浓眉里倾注了所有柔情,满心满眼只有眼前昏沉得只想立刻睡死过去的女子。
下巴微扬,骨节分明的手就摸上了双眼闭上的纪以宁的脸,嗓音温柔得没有任何不妥,“宁宁——”
纪以宁低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句,在窄小的沙发里翻转了身子,换了个舒适的姿态,正式擒笑睡去。
宁水月无奈,只得把她横腰抱起,往另一侧的床上走去,待把放好了她轻轻盖上薄被,发现她调的空调温度稍微低了些,赶紧拿起一旁的遥控器调到最适合人体的26度,才安心地坐在床沿上,绞缠起她干掉了的发丝。
滑润的发丝在手指间缠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自动散开,开成了一朵好看的黑发之花。
宁水月扫在纪以宁身上的目光柔和极了,有如高挂于空的弯月,清冷中带了几抹暖意的光晕,捉摸不透,却又好像刹那间就能把他紧紧抓在手中,再也不用放开。
望得出神,思绪飘得老远,马上就想起,曾经的宁宁王后就喜欢像他这般,趁他睡着之时,拄起手肘,撑起下巴,满眼温柔地望着他;亦或就侧睡在他身旁,一手枕在颈间,什么也不做,就是这样缠着他那比她留得还长的发丝,缠绕,散开,再缠绕,再散开,不厌其烦地缠了一圈又一圈,散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