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煜忽而起身,接过侍者的风衣,优雅而稳重的穿好,赌桌上的扑克牌凌乱的散着,却掉的两张牌却被子弹死死的钉在墙壁上。
“我赢了。”
墨连煜点燃一根烟,猩红的火光亮起,吐出一口朦胧烟雾:“不仅是墨氏,清雅……也是我的!”
墨啸琛眸色复杂,邪魅的面庞漫不经心,却暗藏锋利,他没有去看那牌的点数,因为他知道墨连煜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他说他赢了,那么点数必然是最大的!
“阿琛……”墨啸琛微眯了眼眸,似乎要说什么,却自嘲了笑了笑,眼角微微暴戾,蓦地转身离去。
屋内狼藉一片,却带着难言的诡异寂静,墨啸琛身后的人颤抖着手去看墙壁上扑克牌的点数,顿时面色难看一片。
“是哥的话,赢了,也不奇怪。”
墨啸琛慵懒的眯起眼睛,让人无法窥视他眼底的情绪。
因为枪装上了消音器,那枪声并没有打扰到大厅里的热闹嘈杂,贪婪,yù_wàng,冷漠,残忍,交织成的一幅幅画面,造就了张狂的笑声和哭喊声。
赌场里从不缺钱,也不缺没钱赌博却硬要来的人。
苏落浅掩住眼底的疲倦,重新挂上富有活力的笑容,将最后一个工作做完,随即就去了换班室,和下一班的人交班,换了衣服,顺便计算一下她今晚得到的小费。
有时候小费要比一晚上的工资还要高,因而哪怕这里混乱又危险,苏落浅也要继续做下去!
若她只是平凡的大学生,也不必做这份高薪却复杂的工作,但家里被高利贷追债的父亲,躺在医院等着付下一个疗程药的母亲,还有即将要上高中的妹妹。所有的重担都担在苏落浅一人身上,她没得选择……
外头的雪下的更大了,站在门口的苏落浅茫然的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眼底隐隐的疲惫,直到雪落在脸上融化,凉意刺激了皮肤,才猛地反应过来。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苏落浅这才想起自己把手机调整成了震动,担心有急事苏落浅连忙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苏落浅?”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带着让人不安的冷意。
苏落浅的心咯噔一下,皱眉道:“对,我是苏落浅,请问……”
“你爸在淮阳路的高桥!不想他死的话!就快点过来!”男人恶狠狠的警告着:“不准报警,否则……”
回应苏落浅的是一道凄厉的痛叫声,苏落浅瞳孔紧缩,急忙道:“爸!爸!你们对我爸做了什么!!”
然而对方已然挂了电话,“嘟嘟”忙音让苏落浅的心如这雪夜一般冰凉。
不敢报警也不敢想后果,苏落浅急急忙忙拦了辆出租车:“去淮阳路高桥!”
车,在夜幕中行驶着,黑色的夜空中漫天都是白花花的雪,玛莎拉蒂只不过停两分钟,上头就蒙了一层薄薄的雪层。
秦越从驾驶室出来,看了眼如静立的雕塑一般的墨连煜,嘴中的话就有了些犹豫:“墨总……要不要去追?美国那边有我们的人,时间赶得上的话,能在下飞机前找到杜小姐。”
这里是淮阳路高桥,隔着一个淮阳河,另一边就是h市机场。
冷冽的风夹着冰凉的雪花,暗色的风衣上落了白晶也没人拂去,墨连煜紧紧的抿着唇,紧绷的线条昭示主人的隐忍和无奈,他笔挺的站在那边,下面就是缓慢流淌的河水,不远处的霓虹映射在上面形成艳丽的画面。
……
“煜!原来你也喜欢这首曲子么?优雅而深沉……”
“煜,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成为一流的设计师,这是我的梦想!”
……
梦想……梦想……
墨连煜喃喃这两个字,一字一句的仿佛嚼着生肉一般,眼底有化不开的戾气,让人毛骨悚然。